◎李白趁着第三次游历洛阳的良机首次进入偃师寻访杜甫 |（河南）李红军

豫偃李红军

◎李白趁着第三次游历洛阳的良机首次进入偃师寻访杜甫   |（河南）李红军

       公元744年孟夏，令人目眩神迷的粉红色合欢花香穿越日色的清白，在苔藓裸露的骨缝中，弥合惴惴不安的相思。年愈不惑早已名满天下的李白，因高力士和杨贵妃的联袂排挤，含恨向唐玄宗恳求归山，皇上一扬手赐金放还。李白发誓再不做笼中鹦鹉，只愿做只林中鸿鹄。他第三次转悠到洛阳，许是心血来潮，马首往东郭方向痴心行进，优哉游哉地载着他放慢云游的步伐。就这样李白首次也是唯一一次，莅临东都洛阳京畿辅县偃师境内首阳山下的杜楼村。

2 ~: q# O; `' T$ _. p) l9 y/ `

       李白人不下马，逢人只是勒住马缰绳，高声打听一个名叫杜甫的诗人。一个红脸膛的农妇讥笑道，就是8年前登临泰山写下“一览众山小”的儒生？李白哈哈大笑，正是。农妇正色道，洛河正北直抵首阳山脚下门首写着土娄庄三个字的便是。李白扬鞭马儿就要奋蹄，农妇忙追问道，郎君何人？李白扔下一句李太白是也，这轻飘飘的话语在杜楼村立即炸开了锅。红脸膛农妇的刀子嘴一传十十传百，李翰林李供奉驾到了！传了三轮后全村就无人不晓。还没等李白七拐八拐摸到杜甫家门，杜甫早已闻讯穿反鞋子飞奔出来，在一条南北窄巷里，紧紧挽住了李白的马缰绳。

       李白的马进不去杜甫的家门楼，暂时拴在门口的柳树上。两人在谁先进门的问题上犯了难，互相退让，最后携手并肩而进。杜甫用拂尘为李白上下前后左右扫去一身风尘，用水瓢从水缸里舀来山泉水请李白洗把脸。杜甫喊来结婚三年的妻子，也即弘农县少卿杨怡的女儿杨氏。她向李白行礼并口诵万福，李白行拱手礼还礼。杜甫这才想起来，他和李白还没有相互行礼。李白推辞说，咱们早就神交已久！还客气什么？杜甫的儿子宗文和宗武，要分别等到7年后和10年后才会出生，李白向杜甫小两口恭贺新婚之禧，祝愿他们早生贵子。杜甫使眼色命杨氏上街打酒。杜甫先为李白沏茶，再用柴禾笼蒸黄米饭，并让李白稍等片刻，他转身去后院抓鸡杀来作食，带着蒜皮的鸡毛在旁观者李白的眼中狂舞。

8 v0 I. O, S8 R; w) W# G: ~! n, r2 ^

       杜甫至死也不敢相信，李白会找上门来同他谈诗论道。他也不敢奢望后人把他与李白的相遇，比作孔子与老子的相遇。更不敢相信有人把他同李白比作双子星，李白太过耀眼，就连不在吟诗状态的话语中，都有饱含犀牛之光的金星闪烁。杜甫感慨道，兄长堪称我朝诗无敌，当世思不群呀！清新犹如庾信，俊逸好似鲍照，请允许老弟首先敬君一樽酒！杜甫说是一樽酒，接连给李白斟了三樽，李白口口声声道，好酒好酒！贤弟诗好人更好！李白连喝了一斗酒也就是12瓶后方才大醉，眼眶流下清丽无比的泪水。李白醉酒道，贤弟的诗篇中风花雪月很少，瞧着贤弟满脸愁云满腹牢骚，太白我的心胸一下子变大了！杜甫让杨氏腾出一间窑洞，他搀扶李白上床休息。隔着门帘，杜甫跟杨氏说再见，选择与李白抵足而眠，杨氏没有撇嘴嗔怪。

5 Y+ \# o7 G* i5 I( l) s. w/ q5 h

       杜甫对于李白的诗篇，能倒背如流。这次李白主动登门，杜甫一直感觉像在做梦。对李白的崇敬，让他始终保持着最大限度的清醒。他唯恐一言一行，伤了李白的心。李白的心千疮百孔，犹如惊弓之鸟，不能再有一丝一毫伤害。可以供着他，但又不能宠着他。杜甫陷入希望和绝望两相交织的艰难境地，导致这一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偷空瞧一眼睡得无比香甜的李白，杜甫的心才放下。李白鼾声如雷，他这才把放下的心放宽了些。他知道李白的豪爽和放浪对吟诗作赋是有益的，然而对为人处世特别是为官之道却是有害的。他没有胆量向李白挑明，甚至李白有可能明知故犯。在长庚星亮起之时，杜甫早以规划好了这次李白寻访偃师的路线。李白一伸右腿，右脚恰好顶住杜甫的左前胸，杜甫双眼皮打架，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瞌睡虫趁着水漏和油灯的空虚，长驱直入地钻入杜甫的睡眠。

( k+ B+ P7 }! l1 [+ m) G

       日上三竿啦！粥已熬好！杨氏的呼唤惊醒杜甫，杜甫喊醒李白。洗漱过程中，李白问起杜甫今日怎么安排，杜甫满嘴泡沫搪塞道，先上首阳山寻访伯夷叔齐踪迹，感受义气赐予孔孟之道的清韵。李白边喝粥边制止道，罢了！我不要品尝什么水煮薇菜，依愚兄之见，你租一匹马，咱乘船渡过洛河水，直奔王子晋驾鹤升仙的缑山！杜甫差点把进嘴的饭食喷出来，商末周处的伯夷叔齐向讨伐商纣王的周武王叩马而谏险些引来杀身之祸，杜甫本来想让李白引以为戒，登上家门口伯夷叔齐隐身而终的首阳山感受一番，谁知李白直接否决。杜甫只好依了李白，与李白骑马并辔南行。

       下马等候渡船时，遭受从南方远道而来的阵雨袭击。杜甫将雨伞双手交给李白，他则披上漏洞百出的蓑衣。隔着河面上升腾的雨幕，作为东道主的杜甫触摸到李白超脱世俗的心跳。李白的木屐断掉一根皮绳，杜甫索性脱下木屐递给李白。李白将两双木屐扔进洛河水，长啸一声，两人面面相觑后，牵马赤脚径直登临缑山。面对升仙太子观内高悬的王子晋画像，毕恭毕敬地点燃三炷香。一祝王子晋天上幸福；再祝大唐盛世天下太平；最后恭祝太白子美人间友谊长青……

       2023.07.18偃师/

邙山窑洞

语言生动，栩栩如生。

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