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月色香

豫偃李红军

◎桂花月色香 |（河南）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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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天，就是中秋节了。是夜，月亮舒朗，月光正明。我想外出散步，既是身体需要，也是心情需要。妻和二宝在家谈笑，隔着屋传话道，你独自去吧。妻子知道我喜欢独处，越是人到中年，越是自我到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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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很好，很善良，我都移步换景了，她还绕开高高的楼台，像女皇一样曌我，瞧我。我走到电力大厦的广场上，用手机变焦镜头拍了几张月亮，画质竟然比白天还要清晰，没有什么虚焦和多少噪点。只是月亮看上去似乎有两颗，当然多余的一颗是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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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怎么想到了桂花。一心想要到华夏广场看看月色下的桂花，那米黄色的珍珠小粒，一定该分外香了吧？罗文演唱的电视连续剧《八月桂花香》片尾曲《尘缘》响彻耳畔：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那纵横开阖的旋律，曾经绕梁青春，让我欲罢不能，无心去干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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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J" P0 O# I6 Q# |6 {5 G$ ?/ O遥想去年八月，我在华夏广场中心矗立的一人多高的牡丹石旁边，见到两人正在采摘桂花，一人抻白纸在下方承接，另一人在枝上手摘，即使花有抖落，也是落在白纸上。金黄一粒，跳跃纸上，不亦乐乎？我兴之所至，就与之攀谈，他们说起桂花的种种好处和妙处，无非就是：幽香不肯兀自散落。仿佛有一碗茶或者一块饼，正守在桂花的正下方，等着那香雾的滴淌。

5 p' i$ S4 k: q* z; d& Y& p" j这桂花，不正如朱熹在《中庸集注》中说的：‌不偏不倚‌和‌纯良敦厚。我蓦然想起桂花仿若花之君子，不料周敦颐早把此种尊贵的名衔，拱手让给了《爱莲说》里的莲。晚来一步，就不去争风了吧。

暑气悠然未销。想着念着，我就一路来到去年的桂花树下。沿途我还在纳闷，空气中有月亮的雅味，月饼的香味，白酒的醇味，红酒的甘味，就是没有嗅到一丝桂花的香味，要知道秋风十里全是桂花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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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的桂树安静得犹如处子，叶片肥厚深绿，寻不到一丝桂花，甚至没有一个花苞，我有些诧异。我靠近她，想要贴耳问个究竟，又怕被过路人笑话，说是花痴尚可，若被误解就得不偿失了。我只想从桂树中觅得一丝花香，无奈，只有曾经的幽香和此时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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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7 M7 U4 ^5 l4 ?" G+ _据说，桂花的绽放需要静待一个低温唤醒期，但今年北方内陆小城偃师的高温天气，让急死人的桂花树，迟迟未能感受到25℃以下的可人凉意。而这一温度条件，是桂花花蕾从沉睡中苏醒、进而绽放的关键。

节气是死的，温度是活的。而不一味地拘泥于节气，骨子里更听信于当下体感的温度，这才是达尔文所说的适者生存之道。桂花显然是识时务者，那就不是君子，而是俊杰了。

我空着手走回家，身上披挂的有月光，也有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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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7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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