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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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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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敏
2024-08-22 洛阳日报
巴黎奥运会虽已落下帷幕，可中国乒坛健儿在赛场上顽强拼搏的精彩场面，一直闪现在眼前，唤醒了我童年的记忆，那“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时回响在我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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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初，我上小学四年级。学校从祠堂搬到新建的校园里，活动场所一下子宽敞了起来。村里的巧匠不仅在操场上竖起了木制的篮球架，还在两排教室之间的空地上，用砖头像模像样地垒起了一个乒乓球台。水泥台面平滑如镜，装上绿白色搭配的球网，一到课余时间，球台四周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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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村里在操场上放电影，加映的新闻简报报道了世界乒乓球锦标赛的消息。我国运动员庄则栋面对强手，连续十几板扣杀的矫健身姿，令乡亲们欢呼阵阵。这动人的场景，更加激发了童年的我们对乒乓球运动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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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学校只有两副球拍。下课钟声一响，我们便不顾一切地跑向老师办公室争抢。可球台只有一个，同学们自定规则，轮流上场，“乒乒乓乓”的声音回荡在校园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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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V2 h+ `6 z4 |' }在日复一日的快乐比拼中，球网坏了。我们就找来砖头摆在球台中间，当作球网。若把球扣在“砖网”上，基本是应声而裂。由于没有备用球，常常是球坏人散，一场热闹的比赛戛然而止，令人沮丧。

- x. C7 b: k% j; w$ z" I- b一天，听老师讲，有一种叫“红双喜”的乒乓球，是“双料”的，比我们平时用的“单料”球要耐打得多，其名字还是周恩来总理起的。1959年，我国乒坛名将容国团登上了第25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男子单打冠军领奖台，成为新中国体育运动史上首位世界冠军。周总理将此事和新中国成立十周年并称为当年的两件大喜事，于是，上海研制的乒乓球就有了“红双喜”的名字。

我和同学合森、朝钦是好伙伴，我们商量着要买一个“红双喜”乒乓球。一打听，两毛一分钱一个，是“单料”球价格的三倍。我们三人太渴望有一个这样的球了，就各自从春节压岁钱中拿出七分钱，凑到一起，跑到几里外的公社供销社悄悄买了一个。我们商定，球由合森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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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P4 T& g; H5 f# [! h- @第二天，我们早早占据球台，打了起来。“红双喜”像一只小小的白色精灵，在球台两端欢快地来回跳跃着，发出的响声醇厚悦耳，引起了同学们的察觉。他们抓住球一看，红色商标赫然醒目，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红双喜”，于是纷纷投以羡慕的眼神。那些天，我们特别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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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7 O; V# m3 ]2 @6 e" M可神气没几天，早上上课前，合森神色沉重地把我和朝钦叫到一旁，赧红着脸告诉我们，他放学回到家里新盖的厦房里，由于个头小，开门锁时两脚蹬着门框，一不小心把裤兜里的“红双喜”挤了个大坑。他掏出球，一脸羞愧地让我们看。我心里虽如重锤撞击，但还是强装镇静，和朝钦一起安慰他。

$ n, r: O- z* K在当时，拯救被挤出凹坑的乒乓球，有两种办法。一是用笔杆沿坑边慢慢挤赶，使之恢复原状。二是用沸水烫，球内气压增加，使之鼓起来。我们三人躲在安静处，轮番用笔杆挤压，但没能成功。放学后，我们到合森家，打开火炉，将铁皮壶盛满水，把球放进去。三人围着炉子，听到水壶开始低唱，我们满怀希望地几次拿起壶盖朝里看，但只见乒乓球在壶里悠闲地飘浮着，没有一丝变化。

水终于开了。合森手快，把乒乓球捏了出来。球上的坑终于不见了，可放在手上仔细端详，它怎么像一个扁平的生鸡蛋黄？我们大失所望。后来，我们才明白，在水沸时把球放进去就可以成功。

这个挫折，丝毫没有影响我们对乒乓球运动的热爱。伴随着社会的发展，上中学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砖垒的球台了，也不再因一个乒乓球而日思夜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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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S% t# p( }: C" U半个世纪过去了，乒乓球如今已经成了“国球”，不仅在赛场上延续着光荣与梦想，也在全民健身中被广泛地喜爱。如今再听到身边不时响起的“乒乒乓乓”之声，感觉是那样的清脆而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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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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