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定居洛阳,但时常牵挂着老家,常忆那株共享牡丹……
40年前,当大队干部的爷爷很活络,隔三岔五打零工补贴家用。开春时,他帮工打理牡丹园。园主看他干活卖力、精细,赠送给他一株洛阳红牡丹。牡丹刚吐出几个圆润的花蕾,他如获至宝,高兴而归。
爷爷凭学来的经验,连根带土将它栽入小缸,放在院里的石桌上,成为可移动的盆景。家人依偎着包饺子吃午饭,别样的慢时光有滋有味。
一周后,这株争气的牡丹度过了危险期,竟开出5朵红色的花来,接着花大如拳,花瓣层叠,鲜艳欲滴,一群土蜂野蝶闻香起舞。刹那间,平日寂寞的小院春色陡增。
那时,老家交通闭塞,生活清苦,村里人鲜有去洛阳看牡丹。不少邻居闻讯,端着饭碗赶来看稀奇,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爷爷早早敞开大门,打扫小院,烧好开水,笑脸相迎。村里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外村人赶会时也拐路看稀奇。农家小院娇贵的牡丹灿然绽放,成了一家的高光时刻。
第二年立春,因几十米外烟炕的袭扰,这株“移民”牡丹不幸夭折,爷爷把干枝牡丹送给村里的老中医配药。
现在想来,老家存着我的童年“档案”,可以随时“调阅”。现在到洛阳赏花已不是难事,但老家这段有趣的“共享牡丹”经历,让我终生难忘……
(作者系孟津区白鹤镇牛王村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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