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母亲

洛阳朱三郎

     

         回忆我的母亲

海棠花开，清明又至。转眼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十五年了。这些年来，她老人家对我们的精心呵护、谆谆教诲和生前所作所为，至今仿佛还在眼前，难以忘怀。

一人搭理两个家

由于父亲常年在外工作，爷爷、奶奶去世又早，父亲有常年在外工作，所以所有家务和养育我们兄弟姐妹7人的重担便落在了母亲的肩上。在我们兄弟姐妹7个中，大姐出生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小妹出生于七十年代初外，大哥、二哥、二姐、我和小弟均出生于六十年代。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一个农村妇女养育我们的难度可想而知。为了能使我们健康成长，母亲总是想方设法给我们弄吃的，尽量不让我们饿肚子。坏红薯经过母亲的精心制作，变成了大家爱吃的红薯面条，就连渣圪瘩蒸菜(实际就是红暮渣，根本没有菜)、用杨树叶做馅包的包子馍等，我们都吃得津津有昧，衣服也经常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往往是补丁摞补丁。由于外公去世较早，外婆不太律事，舅舅、小姨年幼，所以外婆家的好多农活和家务也考母亲打理。这样，两个家庭的农田和家务都落在了目前的肩上，她老人家凭着自己刚毅的性格和柔弱的肩膀将两个家庭搭理的有条不紊。

严加管教不娇惯

虽然在生活上对精心呵护，但在教育上母亲却我们对异常严格，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从不娇惯。记得六七十年代那时候家里盖房子、拉煤、犁地都是找匠人或牛巴子帮忙，都是只在家里管顿饭，不用支付其它任何费用，那时候叫打短工。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让打短工的大人吃走后，锅里有剩下的才让我们吃。由于当时条件差，营养跟不上，加上正处在成长期饥得快，往往不到饭店就饿得不行。每到吃饭的时候，闻着扑鼻的香气，我们总是忍不住偷偷藏在吃饭屋子的门外边，心心念念老想吃点，最起码等到打短工的吃完饭能第一时间吃上一口白馍，这时候也最怕母亲发现。一旦被发现，被母亲瞪眼、跺脚警告后，便赶紧跑开。我们只是被无数次警告，却从未挨过打。

她老人家正直刚毅、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深深地影响着我们，使我们兄弟姐妹7个从小都养成了忠厚善良、诚实肯干的优秀品质。向勤劳善良，言传身教，平凡而伟大的母亲致敬！

刚毅外表内藏爱

1986年10月，通过严格的体检和政审，我终于被批准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11月29日晚上7点多，我从县政府家属院家中出发到县武装部门口集中乘车。当时除了父亲和小弟在县城工作、学习外，其他人还都在黄兑老家居住和生活。这天，母亲和在水泥厂工作的二哥也赶到县城来送我。记得当我走出家门后唯都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几天后，从父亲的信中得知，那晚我走出家门后，母亲不敢出来送我，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哭出声来，使我担心。父亲在信中还说，那晚母亲几乎彻夜未眠。母亲说，我一直生活在小山村，从没有出过远门，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她一会儿唠叨我到洛阳没有，一会儿唠叨我坐上火车没有，一会儿唠叨我在火车上有座没有、能不能睡成觉……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呀！当我看到这段话时，眼泪竟不争气地弄湿了信纸，自责之情油然而生。当时觉得外表坚强、对我们要求严格的母亲竟是如此地深爱着我。而我以前怎么就那么调皮、那么不听她老人家的话呢？母亲，对不起，孩儿向你赔不是了！

不远千里送"月饼"

在母亲的再三催促下，1987年过罢中秋节没几天，年近六旬的父亲和母亲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赶到甘肃永登我所在的部队去看我。记得当时父母给我带的东西除了家乡的花生等土特产外，还带了两个月饼。由于受当时各种条件所限，拿到部队后月饼变得异常坚硬，不但无法掰不开，连啃都啃不动，好呆没有发霉。一看到月饼那么硬，两位老人一脸愧色，关切地劝我啃不动就不要吃了。但我始终舍不得扔掉，一直“唆”了将近一个月，才将两个月饼“吃”完。父母千里迢迢带来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月饼，那是一片爱子之心，向深深爱着我们的父母致敬！

来回奔波为下代

五黄六月是我们中原地区每年最热的时间。1998年6月底7月初(农历五月)，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家新添了三口人，分别是小弟家的元旭、二哥家的琳琳和我家的媛歆。为了能照顾好三个孩子和坐月子的儿媳，母亲更是冒着三四十度的高温，连续奔波于南关弟家、政府二哥家和北酒厂我家。虽然路程不算太远，但天毕竟是那么热，母亲又是将近七十岁的人，还是全靠步行，且到谁家都是洗涮个不停，忙完饭也不吃甚至连口水都不喝。我们虽然心疼并劝母亲休息一下，多少吃点东西，但性情刚毅的母亲根本不听我们苦口婆心的劝说，依然我行我素，来回奔波并忙乎于我们三家。 母亲，你是累倒的！你对我们的精心呵护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将终生难忘！

省吃俭用聚财富

2001年，母亲病倒后，我们在收拾两位老人的房间时，意外在床上的褥子下发现一个月被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纸包，我们打开一看，原来是厚厚的一沓现金，一数竟有7000多元。我们知道，父亲虽然是一位五十年代的大学生，但他老人家毕竟是一名普通的国家干部，母亲因为需要照顾家庭，一直没有参加工作。全凭父亲的微薄工资，不仅养育了我们7个子女，还屡续为我们办了婚事，两位老人省吃俭用了多少年才攒下了这些钱！后来才听说(因为当时我们全家当时都回家给两位老人修建坟墓)，母亲病倒的当天曾去了两次医院，因为怕花钱，所以舍不得住院。 向一生勤俭持家、省吃俭用的父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母亲已经离开我们了，再也不能见她老人家一面了，这个哀痛是无法弥补的。母亲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她只是千百万中国妇女中的普通一员，然而正是她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和伟大的母爱养育着我们、呵护着我们！我用什么方法来报答母亲的深恩呢？我将继承她老人家的遗志，牢记家训，不忘初心，坚守道德底线，干干净净做事，堂堂正正做人，做一个有益于祖国、有益于社会的人，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愿母亲在地下安息！

写于2024年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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