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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4 V. l2 w! E: d Y$ C; `
出红薯9 E( k, b: S+ @3 O' o% z: E
' t8 T# j( k: v% g2 B! P0 w5 C5 E 耄耋之年了,岳父母仍勤劳不息,他们在村子外的坡地里种了一块红薯,约五六百棵,红薯长熟了,喊我们回去,半是为出红薯,半是为吃红薯。
- R4 Z) X9 S8 A; P 时令已接近立冬,但头顶的日头还带着毒劲儿,热辣辣的。红薯秧子已经提前割掉,不见了踪影,红薯龙头长在地里,下边微微拢起,像孕者的肌腹,彰显着天地好生的大德。一耙子下去,用力一掘,伴随着嚓嚓的声音,一块红薯被尖破了身躯,露出白沙沙的瓤汁,让人惋惜不已。于是慢慢地学着,如何不弄烂红薯身量的情况下,把它们挖出来。俗话说:庄家活,没啥干,人家咋干咱咋干,可是你如果不用心,只会挖出一堆烂红薯,天地之大宝,于是委屈地躺在那儿。出红薯,虽不是出土文物那样小心翼翼,但也要讲究技巧,慢工出细活,这是对天地的尊重,也是对万物的感恩。 N; o* q6 k5 r1 {
一块地里,有石头块,还有料姜疙瘩,耙子尖儿砸在上面,铿锵有声,弄不好还会把耙子弄折了。但红薯就在这石头的土壤里,扎下根,长出叶,结出疙瘩来。同一块地,中间土虚一些,红薯疙瘩大一点;靠地堰的土磁实些,于是红薯疙瘩小一点;靠地沟边的,也许是吃风多的缘故,红薯疙瘩特别大。一块地,就像一个国家,因为位置上的差异,形成了不同的民族习惯,结出了大小不一的红薯疙瘩。
7 Q% j- c2 e, v& ~& y# h: P" Q 出红薯,在许多年前,曾经是轰轰烈烈的事情。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满山遍野的马灯亮了,大人们还在刹红薯片,孩子们还在摆红薯片,冷冷的天空下,人们的心聚拢在一起,聚成一沫温暖,聚成一种甘甜。/ z* H! N' ~* S8 h2 N9 ], Z
而今,人们东奔西走,忙于生活,种红薯的少了,出红薯的人也少了,于是出红薯成为了一件稀有的事。一家人很难聚在一起,更别说聚在一块出红薯了,几十年前出红薯时,一家人聚拢在一起的温暖和甘甜,像一疙瘩一疙瘩隆起的红薯地,在深深的记忆里,给人温暖,给人希望!8 s$ l- [4 c6 {) G7 t% E
2023.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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