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家乡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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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家乡的母亲河
作者夏根东

河是文化之母，水是生命之源，也是文明之源，文明的进程和水息息相关。上古时期，先民们逐水而居，生息繁衍，创造历史，可谓河流文化丰富多彩。中华文明序幕开启于大禹治水，我的家乡有条河流古称永定河，是伊河水系的一个支流，至今流传着诸多脍炙人口的大禹治水故事。《水经伊水注》称为：来儒水、倒涧水、大戟水，何时改称“永定河”不得而知，唐代诗人李商隐的《关门柳》：永定河边一行柳，依依长发故年春。东来西去人情薄，不为清阴减路尘。可能为洛阳永定河最早的文字记载。清康熙《伊阳县志》载：永定河城东北六十里大安源汝州娘娘山即连珠山第二峰，入伊境会高家河经茹店、杨寨、王耆、富流至土门入伊河。长寿河城东北六十里茹店，源出霸凌山三交岭汇入永定河界洛境。高家河城东北六十里岗北会永定河汇入伊河。双流河城东北六十里岗南源出岗沟岭过双龙桥西流入永定河。永定河干流全长11.5公里。其支流有长寿河、高家河、双流河（今称柳沟河）。虽是黄河的三级支流，但永定河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文化沉淀。永定河畔发现有土门遗址、柳沟遗址、高河遗址，属新石器时期仰韶文化、龙山文化遗址。遗址出土有大量的田螺残壳、灰陶、红陶、残片等。在永定河上游茹店、下游土门发现有瓮棺葬，土门出土的红陶缸（瓮棺葬具）于1972年被学术界命名为“伊川缸”。土门遗址为国家文物保护单位。高河遗址、柳沟遗址被列为洛阳市文物保护单位。据清康熙《伊阳县志》记载：“魏明帝高平陵在茹店东二里许霸陵山下考洛志云在县东南大石山，此处正当洛阳东南九十里界”。《魏氏春秋》记载：魏明帝曹睿临终时托孤于曹爽和司马懿，“即日（魏景初三年正月丁亥公元239年）帝崩于嘉福殿，癸丑，葬高平陵”。幼帝曹芳即位后，司马懿遭到曹爽等人排斥，司马懿称病不理朝政，养精蓄锐，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予以反击。公元249年正月，曹爽带族人陪幼帝曹芳离开京城洛阳，到连珠山下高平陵祭拜明帝。司马懿乘机关闭洛阳城门发动政变，夺取了朝中大权，并将曹爽诱降后处死，史称：“高平陵政变”。永定河上游又被称为“司马懿沟”。传说高平陵政变之后，司马懿派人在魏明帝陵北挖深沟切断曹家皇脉。不料白天挖，夜里自动填平，司马懿大惊，叫人点灯夜战，昼夜不停。山洪暴发时往下游冲刷的全是红水，老百姓说是“曹家人血水”。永定河古老的文化沉淀还体现在它曾经是秦楚古道、洛宛官道、秦郑古道之要冲，既是丝绸之路古马茶道，又是军事要塞。据《史记.秦本纪》记载，“五十九年，赧王率天下锐师出伊阙攻秦，使秦无得通阳城”。赧王就是在此截断新城（伊川）通往郑国阳城（登封颍阳）的交通要道，秦昭王怒，秦军击败周军，“拔五城，周赧王卒，秦取周鼎宝器。周亡”。
唐朝有本传奇小说《周秦纪行》，故事以中唐时期书生牛僧儒自述形式，描写其德宗贞元年间进京赶考落第，返回故里宛叶（南阳叶县）途中路过鸣皋山，打算赶到大安再借宿。沿着永定河行至洛宛大道附近，暮色苍茫而迷路，忽被一股异香所吸引，夜入薄太后庙，薄太后招来众多女鬼，有戚夫人、王昭君、潘妃、杨贵妃等前朝及当朝帝王已故的美貌妃子和宫女，与之宴饮娱乐赋诗。酒后薄太后又令昭君陪其就寝。天将亮，被侍人唤醒，送往大道，回身不见送行之人。天亮赶到大安里，想起遇仙之事，询问村民，被告知：距此十里有个薄太后庙。但遂望庙宇，荒凉破败，不是昨晚所见之景象，但身上留有香味十多天都没有散去。牛生儒遇仙纯属这荒诞小说，唐代却闻名遐迩，为人熟知。《周秦纪行》描述的牛僧孺返乡路径及村落佐证了昔日永定河畔之景象，蕴含着丰富多彩的故事和文化沉淀。

夏百川于明初始迁茹店，祖茔望珏有幅对联：平水派分世泽流归定水，商山之别家声响振珠山。诠释了元末明初大移民的前世今生。明清时期移民兴建的村落：茹店、高河、岗底、杜庄、卓磨、郎庄、柳沟、库头、杨寨、魏寨、富留店、王耆店、土门，百姓汇聚于此，生存发展几百年，人丁兴旺，精英辈出，并演绎诸多感人故事。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穷人翻身得解放，安居乐业。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促进经济大发展，人民生活幸福安康。古老的永定河慢慢被人们所淡忘，昔日繁华的丝绸之路驿站茹店镇、岗底镇、土门镇逐渐萧条，成为偏远村落。秦楚古道、秦郑古道如今被错纵交织的S238省道、焦枝铁路、宁洛高速、新伊高速、伊沁高速公路所环绕。“水是生命之源，生产之要，生态之基”；“依托田园风光、绿水青山、村落建设、乡土文化、民俗风情等特色产业，实施文化产业乡村振兴”字字千钧；“尊重自然，保护自然，和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深入人心。“挖掘本地优秀传统文化、地域特征、气候资源、风貌特色、敬畏历史、敬畏文化、敬畏生态”振聋发聩。相信古老的永定河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再现新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