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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绿豆茶 $ {( u9 O( ?# f
李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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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G5 A! t8 Q 我回家从不迷路,顺着小清河的溪流走,脚踩软绵绵的绿草赏景。在牛王庙村委岔口处,向西直扑三道岭老家。 / ~9 h& c: r+ H! M
它象藏在山坳里的斑斓包厢,低矮的瓦房窑洞镶嵌其中,瓜果梨枣,鸡犬相闻,恍如“世外桃源”。
+ y- O% f3 ^4 k$ ]# [; g# w, ] “渴了吧,快点,来碗绿豆茶”,母亲一阵惊喜,大嗓门催道。我定睛凝视,满铝盆的绿豆茶,色绿清澈,绿豆象胖姑娘“开口笑”,小院弥漫着浅浅的绿豆原香。
1 U0 a1 Z: P4 U0 B' S: R 我迅疾仰脖咕咚,半温的绿豆茶入腹,清爽升腾于心,神情怡然。
( i Y; C o* B9 o* e) L/ A# A 我边擦汗边伸大拇指“妈,真好喝,真解渴”,她嘴角露出了月牙线,扭身忙活着擀面炒菜。
! r+ f( {0 _3 M% ^& @, Q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县城煮的绿豆茶,咋没这绿豆茶好喝呢?
8 m% a. x4 m. v1 j( B; b 平时,母亲说农村有烟火气,住不惯城里,咋接都不来。忘不了村里的老姊妹,舍不了鸡猫狗兔,撇不下一亩三分地。
$ p% @% {4 n5 } j3 C" q5 }+ W 母亲闲不住,干活了身体倍棒,心情就舒畅。最爱见缝插绿,更爱打理庄稼和绿豆。
+ d1 q( x- f* l1 R. S4 s 老院的大场有块荒坡地,她觉得空着挺可惜。一个月后,她披星戴月,象鸡啄米似地开荒,除去料礓枯枝杂草,用铁齿十字耙搂地,撒些鸡粪和草木灰,拎些大波池水来滴灌。 : y7 Y0 [- z6 {/ q5 }5 l' C: i0 a+ ]
每天,多次光顾绿豆地,蹲身观察长势,扒土看芽,抚枝观叶,除草逮虫。后期,防止牲畜和飞鸟糟蹋,扎上树枝立起篱笆,安装几个“稻草人”恫吓,风吹“人”动,成了“山村风景”和“精神乐园”。 * B, Y6 w5 L8 a% J: I3 W& Y! t, `
每年八月,绿豆荚绿变黑,母亲嘴里飘着小曲,绿豆熟一茬收一茬,经手工割晒脱粒,而得几编织袋绿豆,颗粒圆润,绿胖绿胖。 1 Y) y! V% ^% w
绿豆是她的“掌中宝”,是纯手工绿色食品,吃着安全放心,高价也不舍得卖。她心中有小九九:一来留足来年的种子,二来分给我和亲戚们,三来吃绿豆面、喝绿豆茶。 0 L1 n/ k( A7 X: s& p- I0 H9 e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上好的绿豆茶,好在煮茶的水,煮茶的火候,煮茶的技巧。水是老井的水,清澈甘甜;柴火烧的井水,先取绿豆淘洗,半小时的细煮慢烧,待至绿豆膨胀“开口笑”,“豆”、皮丝连即为上品。
, d+ `$ X7 H2 K! O D5 h 她开发了“”茶艺”和“禅意”,丢入几片薄荷或野菊花,或着几粒洁白的冰糖,绿莹莹鲜橙橙的苦甜,色味俱佳,更祛暑消火,身价倍增,绿豆茶也变身“养生饮料”。
. c) ]( j) i8 _) E- _1 W: | 夏天热烈奔放,徜徉于老家青山绿水,挎瓶绿豆茶割草放牛,那是特有的写真画面。
: G! j& H; d$ @" E6 O$ ? 母亲常常不顾阻拦,执意头顶烈日,佝偻着身子,绿意披肩,除草捉虫,乐此不疲。 8 I% t* D( m Y/ ]/ a
我也心痛地落泪:母亲极象绿豆茶里的绿豆,甘愿赴寂寞成长、赴汤蹈火,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我要发出象母亲般的微光,照亮自己,也照亮别人。(已投三彩风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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