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童年

伏牛狼

. f, I; ~) P0 ?% G! ]4 z1 B 和同年代的陆浑李喝茶聊天，忽然说起了六十年代我们的童年，不知不觉沉浸其中。光阴不远不近，而我们回不到自己的童年了。说到最后，相邀写个同题《我们的童年》。童年童趣童真，有序和无序，裹挟我们的生活留下一点擦痕，像一束光，像把玩的万花筒，像雨雪落在不知不觉的小脑瓜上。我就从爱玩的玩具切进去，玩火药枪、推铁环、打面包，娓娓说与你听……
& Q# {+ ~# P2 Y/ ~, F
  Y( H6 G8 l6 @                                                                   玩火药枪
0 }( D5 S8 h( D9 [3 w4 j' ?  h" {0 t
深秋或是冬天，打谷场上，麦秸垛一个连一个。一群玩伴人手一把火药枪，学着电影里的场景，一幕一幕上演着。没有胜利者，流着鼻涕，打着哈欠，互相对峙又和好如初。
想玩枪战，先得有枪。喷水的塑料枪确切说没有的，大人也没闲钱给我们买。我们就从最简单的“一响捣机”玩起。自行车轮条或是架子车的，随手弯曲弄成趁手的样子，用火柴头上的那点药有时也用鞭炮火药，囤进螺丝帽弯腰用力猛磕就能发出清脆的声响，也能闻到硝烟的味道……玩的人多了，连起来是此起彼伏的炸响。玩高兴了，还想着玩新花样。其实无非是一连串的声音，至于此外的深意，当时不会想而现在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那是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就是架子车、自行车也是稀缺的。想要弄到链条，绝非易事。上坪街上，仅有一个修车铺，老师傅头发花白了，少有言语。我们蹲在摊前，磨磨蹭蹭大半天过去了。有时还会主动去提半桶水，想赢得师傅好感。而为了得到想要的玩枪的零件，甚至于会去买些零烟给师傅……他也知道我们想干啥，就把攒起来全给了我们；然后小伙伴开始分享。各自回家，一步一步做自己想要的玩具枪。
大人们过着白天一把锁，晚上一盏灯的日子，基本是不管不顾我们这些屁孩的。玩具枪零部件差不多了，磨撞针与装火药的匹配，找来皮筋（有头饰用的，最好还是车轮胎，用起来有劲）固定松紧，从马达上拆下铜丝缠手柄也缠能缠的部位，增加玩具枪的重量；沉甸甸敦实的感觉，拿在手里像模像样一把枪！趁不趁手，最激动就是试枪。过火了就高兴，打不响几个人要摆弄翻腾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听到了清脆的声音，闻到了硝烟的味道。阵势摆开，站成错落有致的队形，接二连三的声响，由不得我们不惊呼过瘾了。
做了链子枪，玩一段时间也就腻烦。不知谁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铜管，偶尔也有膛线的钢管，于是无知无畏的玩伴就开始枪托、枪栓、扳机，子弹壳一样一样凑齐，自己动手做升级版的链子枪，确切说该是火药枪了吧。实在做不成了，有大人帮忙，玩伴们都欢呼雀跃起来。那时村里，铁匠木匠箍桶匠高手还是有的，匠作行倒也颇为红火。做出一把火药枪，连锁反应会出现一批如法炮制的玩具枪。电影《小兵张嘎》经典台词，“这可是真家伙，可厉害啦”……电影场景终于也玩在我们的生活里了。谁家大人都反复交待，枪是武器，啥时候都不能对着人放枪。用当今时髦话说，就底线思维吧。孩子们管不了许多，开心高兴无非玩呗。
1 D$ _0 S: B; x, Z4 \, J4 s0 D冬天闲下来，大人们会背上快枪（半自动、冲锋枪，多用准头好威力大的步枪），我们这些小屁孩就不远不近跟着进山……其实大人们早知道了，装着没看见。等到了深山老林，他们开始“作仗，摆阵势”，围猎圈起来。我们只是看看，大气不敢出。响枪了，兔子野猪狼什么的，逮啥打啥，大人们也老说“小大都是腥荤”。那时人肚子里少油水，可不像现在尝鲜吃野味！我们的火药枪在真家伙面前，就不是个玩意儿。不过，我们也会瞅机会开上一枪，过一把打猎的瘾……趁着大人愣神，我们这帮小家伙撒丫子一溜烟跑掉了。
闹着玩就是好玩。在这群发小中，后来真有几个扛枪吃粮当兵保家卫国了，若干年后聚一起回忆起来，笑出了一脸的核桃皮。小时候，无拘无束想象，自由自在动脑动手，不需要理由的。原来，玩火药枪是给我们的童年，属于自己的一点声响……
( `* I0 u$ 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