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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蒿苗儿” % X5 o7 h& M) C6 X8 `( U' K
文/微澜 老伴提议,咱们挖白蒿去吧? 这还用商量,走呗!我顺嘴答应着。 不知怎地,一说挖白蒿,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跳出了这样一句话来:“正月茵陈二月蒿,三月四月当柴烧”。它不是诗句,只是一句俗语而已。可是,却总能引得我要到野外采挖白蒿。 白蒿,一种中药材。正月的叫“茵陈”,二月的叫“白蒿”。我们没有按月份来绝对定义它,统称“白蒿苗儿”,听起来颇有几分诗意。可咱洛阳人说话爱干脆,“白蒿”俩字,简单明了。我和老伴知道,孩子们也懂,老百姓也有这么叫的。我们把三四月的叫“蒿草”,秋冬的叫“老蒿”,就像是称呼人生的各个阶段,叫做婴儿、幼儿、少儿、青年、老年一样。 最初知道“白蒿”,是在40年前的孟津县城长华。老伴的领导——薛副部长的夫人身体不好,经常用“茵陈”大枣熬水喝。她告诉我们,茵陈泡水喝,具有清热解毒、利湿消肿、保肝退黄、明目等多种功效……我们在她的指引下,到长华北边的岭上寻找“茵陈”。找到正月里的“茵陈”很不容易,也很金贵。她说,摘回去,可不敢洗,慢慢阴干,不失药效。 后来,我们每年都带着孩子,到野外挖白蒿。再后来,随着工作调动,家的转移,从长华到吉利,从吉利到洛阳。从正月到二月,从岭上到河畔。一为吃鲜二为玩耍,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赠予。 春夏秋冬,草木枯荣……又到了挖白蒿的时候。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我和老伴趁了个好天气,背着水壶,拿着袋子,带着小铲儿,坐上公交车,向邙岭上的田野出发了……岭上的空气,比市内清凉了许多,我揉揉眼,展展腰,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别提有多舒畅。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田地里还是一片荒芜。我们沿着荒坡慢慢地找寻,据往年的经验,枯死的蒿草根部,才会有白蒿。小叶苗儿,嫩嫩绿绿的,绒绒软软的,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茵陈”。 我们弯着腰,扒拉着,搜寻着,不放过任何可能有的地方。我最先挖到了白蒿,棕绿细长的叶子,绿中发灰,叶片上披覆着一层灰白的茸毛,很是娇宠可爱。我小心地把嫩苗从老根上采下来,抖掉泥土、去掉枯叶。瞬间手掌间飘过来特有的草叶香。 快来,这里有一大片“白蒿”,老伴惊喜地喊叫着。那是一块空地,没长庄稼,也没种菜。杂乱的长着小草,低头细看,中间夹杂着一些“白蒿”。老伴说,这里的是“籽儿”生的,看着整状;那里的是“根儿”上发的,看着散乱。我们兴奋极了,用小铲儿不停地挖了起来。老伴要求就地择干净,再放进塑料袋里,说回家省事儿。 到了二月,春风挽着暖阳,抚摸着原野。“茵陈”的叶子扑棱棱往大的长,像一把把小绿伞撑着。此时的“白蒿”减退了“茵陈”的药性和苦味,成为了一道健脾益胃的最佳食材。我们挖回来好多白蒿,一部分冷冻储藏。一部分淘洗干净,控干水分,拌上面粉,上笼蒸熟。再捣点蒜泥,淋上香油,端上饭桌,清香而美味,绵软而筋道,孩子们抢着吃,说是野菜中最美味的。 三四月后,蒿草漫山遍野地疯长到半人高。城里人是不会割回家当柴烧的,现在的农村人也不用当柴烧了,有了新燃料,有了新灶具。那些疯长的蒿草,就在田野里自由的生长,经夏到秋,由青变黄,枝叶枯萎,变成了“老蒿”。 “老蒿”们熬过漫长的雨季,在冰雪下等待下一个春暖花开,长出新的“白蒿苗儿”,供应采药的需求,吸引喜爱它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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