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菜奇遇

cg辞歌

看见那个黄铜水烟袋，我就想起爷爷“咕噜噜”地吸着它讲的故事。

其实，那是爷爷的一次经历，他每每讲起，总是满脸的庄重。

民国三年。咱中华改天换地已三载，男人剪发、女人放脚，老少欢颜，万象更新。我在衣食无忧的耕医人家也成长16岁的毛头小伙子。爷爷视我为掌上明珠，爹娘对我宠爱有加，他们说我是嫩骨头嫩肉，一切粗重活都不让我干。不过，我天天在他们面前嚷嚷说很想象村里其它一蕃儿人一样单独去外面闯荡，爹娘拗不过我，就答应我挑两箩筐储藏的柿饼和柿皮儿去山南偃师槐庙（注：今偃师市市区）集市上换回一些萝卜缨儿（萝卜叶子）和白菜。萝卜缨儿沤酸菜食用，白菜冬储过年。

头天晚饭后，爹娘给我装好了一箩筐柿饼和一箩筐柿皮儿，第二天鸡叫头遍我便早早起床，临挑起担子出门时，爹娘要我同他们一起跪在“土地爷”神龛前磕头许愿，请“土地爷”一路关照和保佑我换菜顺利、早去早回。大人们千叮嘱万嘱咐，无论换成或换不成，都要早点回家，以免他们在家操心萦记。

咱丁家村与偃师县槐庙镇隔一道邙岭，相距20多里路。我凭着一股蛮劲儿挑起担子，一路翻山越岭、迎风冒寒向槐庙镇疾行，辰时（大约早8点）走到距槐庙集市大概还有五、六里路的邙岭南坡下贺庄村时，正是早饭时辰儿，我看见有个老汉在自家门口吃饭，感觉自己也饥肠辘辘，便放下担子擦擦脸上的汗水，顺便想吃点干粮。我刚把担子放下，农家门口正在吃饭的老汉问：“小伙子，你是干啥嘞？”

“柿饼换菜！”

“你是踏那儿（从啥地方）来嘞？”

“从山那边儿孟津丁家村来”。

“丁家村？你家离谢先儿家远不远？”

“谢先儿是俺爷”。

老汉一怔，放下饭碗走近我拽住胳膊说：“哎呀呀，原来你是谢先儿的孙子？快来家！快来家！”。他将我拉到他家临街屋内坐下，急忙招呼家里人赶快拿馍端饭。我不懈地问：“您老咋认识俺爷？”老汉拍拍我肩膀说：“哎呀呀，你爷可是俺家的大恩人呀！”他一边招呼我吃饭、一边娓娓道出十多年前请谢先儿为其老母看病的往事。他说：“十多年前的一个春天，俺老母患病，四处求医久治不愈。后听说孟津丁家村有个谢先儿医术很高，就牵了一匹备鞍的马，到岭北孟津丁家村请谢先儿为俺老母看病。到了谢先儿家，方知谢先儿正在田间耕作，我求医心切，便找到谢先儿干活的农田说明来意。谢先儿听后，便卸下牲口套绳放弃农活对俺说：‘治病要紧，这样吧，你骑上你牵的马，我骑上俺家的马，咱阵这儿（地方话：意为现在）就快点儿去你家。阵这儿正春耕，人忙、牲口活儿也紧，回来时省得你再送我。’谢先儿随我到俺家，来到俺老母病榻前问诊把脉后，开了十剂中药。并嘱我‘病见轻后再加服五剂’。没想到，俺老母服用五剂后就能下床了，十付药服完又加服五剂病即痊愈。直止高寿。你说说，谢先儿是不是俺家大恩人？嗯？”

老汉看我吃饱饭，又说：“俺家后院有一大堆刚切下的萝卜缨儿，还有一大堆白菜，你只要能挑动，就只管装担，柿饼俺不要，只留点柿皮儿就中。”临走亲自给我装了满满一担子大白菜和萝卜缨儿。

我吃饱喝足，担上满满一担子菜兴高采烈赶路回家，出门不远就（翻山）上贺庄坡。贺庄坡是那时通往孟津黄河渡口的一条主道，虽然不陡但又长又深，没到半坡，就把我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上到坡顶，感觉内衫也被汗水溻湿了。便瞅了一处阴凉的通风口歇息，刚坐下解开一个衣扣，一股凉风吹进衣衫，觉得非常凉爽痛快，决定干脆解开所有衣扣让凉风好好吹一吹。再低头解扣时，耳边似乎听到“镗！镗！镗！”几下沉闷的拐杖敲地声，同时隐约觉得有人来到跟前，抬头一看，果见一位白须、白发、慈眉善目、福态吉祥的老人站立面前，老人面庞圆而丰盈，两眼微眯，帽檐两边还各有一条布须下垂抵肩。很象古时地方员外的打扮。他和蔼而又严肃地对我说：“你这个小伙子，刚出了一身热汗，千万不能在风口处解衣扣，小心冻着（感冒）唠，赶紧再结上扣子，赶紧！赶紧！”我看老者温厚笃实、心地善良，知道是为我好，就一边结扣子、一边应声说：“老伯说的很对，好好好，我结！我结！”可是，当我刚结好第一个扣子再抬望老者时，眼前空无一人，左右相望，长长的山道看不见老者踪影。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位老者似曾相识。心中纳闷不已，孤疑重重。我不敢多歇，便挑起担子匆匆往家赶回。

回到家中，家人刚吃罢午饭，爹娘和全家人都十分惊喜，他们纷纷说，都盘算着你可能搭黑儿能够回来，没料到你阵这儿就回来了，还换来这么一大担子菜。那咋恁顺哩？我如此这般述说前后经过，并将路见老者的奇遇和孤疑详细述说，以求解疑释惑。俺爹想了片刻，恍然所悟说：“还不赶快跪谢‘土地爷’，那是‘土地爷’一路相随、显灵护佑呀！”

……

这个故事爷爷给我讲过多次。以之于少童时的我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长大后，我虽然成为坚定的“无神论”者，依然认为爷爷所讲故事并非虚构。可是，当我将它原汁原味讲给我的孙子时，孙子忽闪着眼睛问：这个故事是真的吗？那位慈祥的老人到底是谁？他是怎么突然而来、又是怎样瞬间消失的呢？我坦然说：其实，你不必理会这些问题，宇宙浩渺无穷，无知世界永远存在，须一代又一代人的科学研究破解，并殷殷对他说：你长大后，要做个象我爷爷的爷爷那样品德高尚的人，凡事急人所急、为人所想。
( t* n7 N) b% g' h5 e

静言_LPv9B

今天在文苑遇见老乡。祝贺！

cg辞歌

陈老师好：谢谢关注！

青萍

             啧、为布衣鼓与呼！
) \, A. x5 y$ w. R0 S3 D
) g% T# }- `& y; c3 N- D            问好、阖家吉祥！

蔚蓝英姿

邙山窑洞

德泽后辈。

青萍

蔚蓝英姿 发表于 2020-4-28 08:01

                             记得上世记八十年代中期，电力紧缺！

: w8 n, [) n0 W            我在市三电办公室工作，那时装空调要审批暨办证，交空调容量费！
2 g- Q! A8 w; w' M  M! d( |, S
     吕英书记家里要装空调，我不仅给批了，而且按幼儿园暨敬老院标准给免除了有关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