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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果是我妈接生的。我妈说:“猫咪一样的小人儿,男人的船鞋都能装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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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6 ?+ ]$ F3 C: O: } 我出生在夏至,红果出生在冬至,她刚好小我半岁,我们是发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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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果先天不足,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瘦小得多。她说话柔声细气,从不与人发生争执,是个很好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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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5 J" g5 Q6 E) y8 M 她玩游戏的水平很差。于是,跳皮筋时她就为我们撑皮筋,跳绳时她就为我们摇绳子,扔沙包时她就在中间煞有介事地跟着跑。: w$ \# ^6 c8 V+ }/ M
7 d/ @9 w7 Q$ h0 F; o; F 红果在班里年龄最小,成绩也不好,不过那时候功课不重,也没有课外作业,红果就整天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样子。我去省城上中专那年,红果接她爸的班,在纺织厂当了一名纺织女工。: S' R! B& x( a; ~8 {7 w
2 r) M# a$ b* }3 | 再见到红果是几年以后。红果妈托我给红果介绍男朋友,我给红果介绍了一个,男方条件不错,可红果不愿意,说他看起来很凶。我问她有啥要求,她说人要好,不能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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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红果自己谈了一个男朋友,那人其貌不扬,还没有正式工作。红果的父母刚开始是反对的,他们没有想到一向听话的红果在这件事上非常固执。最后,红果的父母经过考察,觉得男方诚实可靠、脾气好,也就同意了。2 z3 J1 o$ ~# s: n6 d/ M
& w. x) n" u( y/ ~# W 当我看到那人满眼柔情地看着红果时,觉得他就是红果一心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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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1 `8 @" \- W6 h 再后来,红果所在的纺织厂破产,红果一度下岗在家。我替红果担心,红果却说孩子小,她正好在家带孩子。说的时候,红果笑眯眯的,好像天塌了总有人顶着似的一点儿也不发愁。3 b5 [+ R& {( f% K9 {. s-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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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早餐店是红果开的,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星期天,我去她的早餐店,看到店门口一溜儿排开几个煤炉,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粥锅,香气扑鼻。红果围着干净的细格布围裙,热情地给客人盛粥。她的老公在一边蒸包子、炸菜角,她上小学的儿子坐在店旁边的凳子上背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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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j w% m3 d 一个小小的早餐店,一个勤快又温和的丈夫,一个爱学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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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4 {- N% {4 h% D 红果的要求不高,红果的幸福很简单。她的世界很小,她的世界又很大,大得哪里都装着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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