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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这边独好 静言 享用过武威的三套车,我们亦如左宗棠的士兵一样精神倍增,马不停蹄,奔向张掖。 武威至张掖,是河西走廊南北地域较宽阔的一段。沿途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空旷辽远得无遮无碍,一派平沙莽莽天地浑黄之景象。汽车奔驰,扑入视野的是戈壁、大漠、远山;是远山、大漠、戈壁;人烟罕见,绿色稀少。然而,它却充满生机,蕴含旷达之美,是一幅魅力无穷的大漠水墨。 左边,祁连山雪峰皑皑,时隐,时现,牵人心魄;右边,山峦峰巅态势多变,颜色不一,或突兀,或平缓,或峭拔,或连绵,有的呈黑色,有的现出红色,动人心魂。大自然就是这样的魔幻,观不完的远山,看不尽的近景。 戈壁沙滩上,一丛丛不知名的小灌木,稀疏低矮,星星点点,倔强地努力向上。偶有骆驼、驴子悠闲于滩地,骆驼低头啃食,驴子悠闲甩尾,它们都是野生动物,是戈壁的精灵。耀眼的是高压电网,高架线翻山越岭,爬坡跨沟,贯通走廊,大漠长空闪烁着电线的银光。最彰显的应是风车,它们成排、成行、成片地矗立于戈壁,塔柱挺立如林,叶片在空中缓缓旋转,搅动天宇长空。那阵势,那场面,宏大壮阔,实属罕见,我想若是堂吉诃德遇到,断然是不敢上前厮杀的,风车平添走廊一大景观。真正喧腾大漠戈壁的是路,是一条条大道,高速、国道、铁路,三道并行。一列列火车,一队队汽车,奔驰在茫茫戈壁,穿越大漠孤烟,直达祖国边疆。那是一条条飞腾的巨龙,把祖国东西南北贯通。 走廊人家是我关注的焦点。偶然看到村落住户,都要紧盯细看,大多只见围墙,不见房屋,院墙不高,门洞窄小,没有砖砌门楼,更无题字额匾,土墙木门简陋异常。经询问,方知院内房屋更低矮,而且多是土房。那是真正的土房子,土墙,夯打出来的;土屋顶,一层草一层泥巴抹出来的;墙壁和屋顶都很厚实,窗户是极狭小的。这种土房子,既防风、防沙、防高寒,又冬暖夏凉。它是高原人智慧的结晶,经验的积累。问及城镇楼房,答案是楼房大多不设阳台,即使有也是全封闭。 大自然是任性的,可以肆意疯狂,虐侍人类;人类是理性的,用智慧应对它,与它和平共处。走廊地带风是主客,风季长,风又大,白毛风从不缺席,诗云“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然而,顽强的走廊人迎风沙,冒严寒,抗干旱,守护一方家园。 河西走廊,荒凉而充满生机,单调而突显阔达,行在廊道,猎奇之心驱赶了疲劳。 蓦然,看到戈壁滩上出现一道矮墙,长长的,绵绵延延,有处整齐,有处残缺,还有土墩。那是长城吗?心一惊,忙指问:“你们看那是长城吗?”“对,应该是明长城。”儿子回应。大家惊喜,拿起手机隔车窗频频拍照,一个个兴奋得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精神为之一振,注意力也就被它所吸引。 行至山丹县境,一座高大突兀的方形土堡矗立在公路边,它连接着城墙,疑是烽火台。停车。果然是明长城遗址,惊喜自不必说,绕它细看。看它的夯层,摸它的土质,端详夯层间为坚固而夹着的原木。仰视它的烽顶,它很高大,需要仰视。高空环宇,茫远戈壁,蜿蜒长城,高大烽燧,它从历史中走来,历经六百多年风沙、战火,仍屹立不倒,这是大漠孤烟的豪迈,是长烟落日孤城闭的凄凉和伟大,他让人感动,更让人敬仰。 古老的长城,古老的烽燧,虽已满身疮痍,刻尽岁月沧桑,却令人心动神往。长城,已是中华民族的象征和标志,它已成为一种基因,一种民族精神,深深地植入到每一个中国人的血脉里。看到它,那种亲切,那种兴奋,那种激动,油然而生;它是中国人心中的图腾。 上了车,仍回望良久。风景在路上,唯这边独好。 + T% a. G- Y( t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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