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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_3 J1 d% E! ^! f过年美食话年糕
2 Y A8 r2 ]9 I: A' Q- c& Q- t 我家过年的餐桌上,必有炸年糕这道食品。 年糕有南北之分,黄白之别。我家的年糕,是北方年糕,用五谷之一的黍子面做成的,金黄色。 黍子经碾,破皮,便是黄米。再磨成面,用清水拌湿成絮状,一捏成团,一松能散。摊上笼屉蒸熟,置于盆中。 这时候,等待它的,便是一场漂亮的拳击。 儿子自告奋勇,挽起衣袖,捏拳头,蘸一点凉水,向刚刚出锅的黄米面,不停地捣击。他的丈母娘家,在山西大同。黍子,是当地特产。他见过当地人做年糕的全过程。 儿子说,捣击的样子,看起来像和面,但比和面更跋扈,更泼辣,有些咬牙切齿状,像是要击倒一个仇人,让他永世不得翻身那样。儿媳妇儿在一旁鼓劲加油,无不夸张地说,糕面最后筋道不筋道,全在于拳击手的力量,以及这场击打是否气势恢宏;是否勇往直前。 这个仪式,我们当地人叫搋(chuai)糕。他们搋糕从不蘸凉水,很勇敢,不怕烫,搋出来的糕筋道无比,绵软丝滑。一场糕搋下来,摢糕人的头顶,便云蒸霞蔚的,誓将那厚重的原味,全部揉进面里。 面糕搋好了,搓成长坨,静置于案板上醒发。让蛰伏在其中的阳光和雨水,以及大自然的各种精华,在醒发的过程中,开始慢慢释放特殊的异香……然后,爱好做美食的老伴,把醒好的面糕,切成薄片,炸成金黄,端上饭桌。 期盼了许久的美味,我们终于吃到了,一口咬下去,糕筋道得在牙齿间黏合,却又不失糯软,缕缕苦香,丝丝甜味,在舌尖上蔓延……砸吧咂咂嘴,再嚼嚼,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米香,在味蕾间游离和回荡,让人吃了,还想吃。 此时,总会有人提醒:“三十里地莜面,四十里地糕”,此物最耐饥,吃多了可不好消化啊! 幽默博学的亲家公告诉我们,他们那里的年糕,有多种吃法。可以包上各种馅料:有红糖的,豆沙的,肉馅的,然后放到油锅里炸之焦黄食之。也可以在碗底,置辣椒油少许,以醋拌之,作为蘸料。然后,将糕切丁,每次三五丁,或四五粒,投于碗中,与蘸料充分拌合后,夹上一粒,吃之。我一阵好笑,说这种吃法,有点像作诗、写字,也有点像下棋、玩牌……真的好轻松,好浪漫! 都说,食物与一方水土,有着千丝万缕的,根深蒂固的联系,如落在笔端的文字,词节再精准,也很难描摹内心的微波……真的应该感谢它,带着一生的故事来到人们的餐桌。 其实,我最早吃到年糕,是在四十多年前回婆婆家。我的婆婆在新乡市长垣的乡村,黍子种的不多,一家种几家吃,只为年节吃稀罕,吃美好。家乡的年糕,做法简单,婆婆先蒸红薯,趁热剥皮,放入盆中,加黍子面揉匀,捏成窝窝头,蒸熟,再捏碎,兑上白面,揉成面团,经过几天醒发。过年时,切片,或煎,或炸。味道香甜软糯,别具风味。 老伴说,他很喜欢寻找20世纪的味道,去追忆他们的青春,焐热怀旧的心情。 过年了,全家人高高兴兴围着餐桌,年糕、丸子、饺子……细细品着每一种食物的不同滋味,品着它们各自美好的寓意,吃出优雅,吃出团圆,吃出欢乐,吃出满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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