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君爱国的灵魂是高贵的灵魂,决不会下跪 沙 草 2013年6月8日,在《风雨萍踪》研讨会上,与会者对段星灿老师的坎坷人生和锦绣文章展开了热情的讨论,发言精彩纷呈,高论迭出,这当然得益于《风雨萍踪》厚重丰瞻和与会者的学识洞见。在会上,也出现了相左的意见,有位大家素所敬重的学者对段星灿的人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段的灵魂是被奴化了,是跪着的,现在应该站起来了。他指的是一个在洛阳文化界已经流传了多年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是段星灿在听到苏联解体时曾泪流满面,在听到齐奥塞斯库被枪杀,也是唏嘘不已。学者在谈到这件事时,还用了一个更令人难以接受的词汇,贱。我理解学者的良苦有心,以他和段星灿的私交友谊,他决不是指责段的生活人格,而是在批评他的政治人格。 尽管如此,我还是难以接受这位学者的观点。我在会上的发言也提到了这个故事。我认为,“他只是悲愤罗马尼亚的社会主义命运,因为他们这代人,对罗马尼亚及东欧、前苏联的感情是和自己一生的理想追求紧紧连在一起的。”我认为段星灿的可爱正在于此,所谓的诗人之心赤子情怀的自然流露。回到家中,这个问题始终挥之不去,用句时髦话,纠结得很。思来想去,我忽然想到了屈灵均。端午节要到了,人们都在怀念那位生活在两千多年前的诗人。屈原的一生最感动人的是什么?毫无疑问就是忧国忧民忠君爱国。 忧国忧民忠君爱国也是段星灿精神光辉的耀眼所在。以他一生的坎坷苦难,消沉颓唐甚至变换信仰都有许多的理由,但是他历尽劫难而矢志不移,没有动摇自己的信仰,去年夏天,他曾对笔者说过,我是爱党的,我爱的是党章里的那个党,理想的党,而不是在现实生活中有这么多腐败的组织。他是个老八路、老党员,说出这样的话是很沉重的。他们这一代人,经历了新旧中国的强烈对比,把自己的命运与祖国繁荣兴旺紧紧连在一起,政治信仰是本,是源,这在那个年代非常正常,正是有了这样的思想基础,才有了“丁酉之难”,那些个“右派”(也包括批评段的学者),当年“鸣放”提意见,谁不是出于对国对党的热爱?所以说,忠君爱国是中国士人(现实中这样的知识分子越来越少了)的最本源的特点。 我也理解学者批评的深层含义,那就是对建国后中国共产党所走过的弯路的反思。反思是必要的,事实上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实践上的反思早已走向成熟和深刻,包括对前苏联及东欧命运急剧转变的认识反思。在这里笔者不想过多地去分析世界格局中社会主义阵营的分化瓦解,我只是想强调一下,段星灿的眼泪有几分是我们应该肯定的,有几分是要具体分析的。应该说,他的泪是为理想破灭而流,这个理想尽管从现在的眼光看,有不少乌托邦成分,但是我们要理解他们那一代人从苦难的旧中国走过来对新生活的热切希冀。这种和自己青春热血紧紧相联的理想,其中也有哀民瘼忧黎元期盼大同的赤子情怀,不能简单否定。充溢丰盈的爱国精神是段星灿的思想主线,也是他政治理想文化担当的力量源泉。他在1980年后复出洛阳文坛,写下了不少杂文,批判的锋芒是十分犀利的。在昨天的研讨会上,他讲了一件往事。在那次政治风波后,他被组织上叫去就某大人物的“讲话”表态,其他七个人均表态拥护“讲话”,只有他敢于反潮流,无论如何也不表态拥护。这件事发生在前苏联及东欧剧变之前,考察他的思想,不能说他的灵魂是跪着的吧,更不能说他的眼泪流得“贱“了。我们可以说,屈灵均的忠君思想有局限性,但不能怀疑他的爱国情怀,因为他的忠的是明君,“长叹息以掩泣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其实正是爱国情怀才使屈原走入了千家万户,走进了世世代代炎黄子孙的心里,才有这么一个和诗人有关全民性的传统节日。段星灿当然还不能与屈原并论,但其精神实质亦有相通的地方,这,我想应该说是持论公允吧。 研讨会结束前,我请段老给赠书签名,他在给我的赠书上写了“心常系黎元,头欲悬国门”这样的字句,这样的字句让人沉思,他尽管耳背重听,但学者的话他还是明白的。这显现一以贯之的忧国忧民赤子情怀字字千钧的话语,是不是他对学者曲折的回答呢? 无论如何,这样的士子这样的诗人的灵魂是高贵的,决不会下跪。 2013-6-9 5 \8 E) n* c9 g: x$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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