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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刘和胖李同一年进单位，同在一个科室。工作两年后，幸运赶上单位最后一批福利购房，还住在同一栋楼的同一个单元，同一层楼，门对门。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天除了下班回家关上门和老婆孩子待在一起的时间，二人可以说天天在一起。有时，即使和老婆在一起，也要彼此议论一下对方。7 x" W/ u3 F& [7 }- z, O- F
( F; H( u, o6 X9 w% u$ H- w4 C2 z 书生刘对老婆说：“对门胖李，整天嘻嘻哈哈，吃吃喝喝，工作马马虎虎，领导却喜欢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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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J8 D5 _1 B& c3 n$ \ 胖李对老婆说：“对门书生，一根筋，死认真，不小心就被他拆了台。”2 K, n) C' A" t3 ~; A/ R; V
8 Y( ?) I" B" z2 u$ m. l+ G4 u7 Q 书生刘肤白赛女人，鼻梁上架着一副过时的黑框眼镜，身材颀长，腰细的常给人一种“衣带渐宽终不悔”的落拓感。因为瘦的缘故，看起来有点驼背。! I% D8 [, |, n1 J: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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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李中等身材，胖而敦实，挺胸鼓肚，器宇轩昂的样子，只是皮肤黝黑粗糙，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受欢迎度。插科打诨，玩笑段子，胖李的嘴巴总是能很好地诠释这些，有他在的地方总是笑声不断，日复一日单调的工作似乎也因他的存在而变得有趣了。特别对女同事，适时适地，姐姐妹妹叫一声，关系一下子就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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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T7 l7 g0 f3 ~ 书生刘不会讲笑话，见人只会点头示意，咧嘴微笑。对女同事更是谦恭有礼。中午在食堂吃了饭，偶尔有人会叫一声：“嘿！刘，玩双升吧。”书生刘也会过去和大家玩一会儿，人家三缺一，不好意思拒绝。玩的时候，书生刘不言语，一派专注思考的凝重。打兵乓球，也是“比赛第一”，玩得循规蹈矩。胖李来了，一加入，吆吆喝喝，甩牌，抵赖，游戏就变得激烈起来，大家高声痛骂着他，有女同事拿拳头砸他的背。胖李说“不说不笑不热闹。”嬉笑怒骂中上班时间到了，各自开始忙手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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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Z' [) F# o* B- X 工作那点事对胖李来说也如游戏般轻松对待，通常领导还没说完，他就满口答应，执行的好不好是另一回事。而书生刘不管领导布置什么工作，他都要提出自己的疑虑，像是向领导汇报可行性分析报告。真让领导头疼，令领导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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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 k! @3 o" D0 }/ c; M 有时候书生刘嘴上反对，甚至质疑，提出建议，其实他已经在认真地做这件事了。% [) [& H# C4 z) o%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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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夸的胖李之所以得领导喜欢，还因为他很能喝。上级来访，下乡检查。觥筹交错中，一切顺利，胖李是有功的。书生刘不吸烟，不喝酒，不苟言笑，不善外交，通常那些招待陪同的事，他都躲着，宁愿回家上网、学习，写写论文什么的。$ W* P& Y9 ]7 B7 Y; G& B
; S7 d( l0 Q$ |0 b, R 几年过去了，书生刘的腰更细了，背更驼了。胖李的啤酒肚更凸了，胸更挺了。书生刘的论文在学术刊物上发表了多篇，胖李的酒量在饭桌上增加了半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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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单位下属的研究所缺一名所长，本来胖李觉得凭自己和领导的关系，这个职位非自己莫属。不想任命书下来却是书生刘。主任安慰胖李，把他留在身边是好照顾他，自己马上要升了，现在这个位置接下来就是他胖李的。他不喜书生刘，才把他踢走的。% |, r7 b9 ^/ S: F$ [; Z9 r
U+ z6 z9 L( E, c/ ~) W4 v. L( G 书生刘在新岗位上一如既往认真钻研，工作成绩有目共睹。胖李在自己的岗位上游刃有余，开心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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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j0 @7 ]6 `1 c 只是后来，迎来送往，陪同接待，请客送礼，吃吃喝喝的事愈越来越少，饭局的档次也越来越低。有一次在一个小饭馆吃了一顿，竟然被举报了。胖李只好“吃不完兜着走”。纪委调查，通报批评，就差除名回家了。主任做为他的主管领导虽然侥幸那天不在现场，但是升迁的事却遥遥无期。主任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下属，想他给自己惹的麻烦也不少。有一次中午喝多了酒，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鼾声如雷，被路过的处长看到，致使主任在一次会上遭遇了无点名批评。还有一次单位司机不在，说好了由胖李送客人到火车站，结果饭局上胖李忍不住酒香诱惑，大大方方陪客人喝了几杯。吃完饭后还积极热情要开车送客人到火车站，但人家还是坚持坐出租车走了。主任想想就有点愤愤然了，慢慢也就不再重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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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饭局，胖李就自己买酒自己喝。少了和主任称兄道弟的亲密，就和主任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大家看到的还是嘻嘻哈哈、跟谁都很亲近的胖李。不过书生刘很少说起胖李了，因为他搬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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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1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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