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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前的竹园
7 l, g9 m- j- U" ? 黄河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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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小清河畔:老潭古井,小桥人家,古树竹园,袅袅炊烟。老宅前,一片约2亩的竹园,总能唤醒我青涩的回忆。
4 `+ d2 n* n X% l' h" q 40年前,老宅前就有这片竹园,是我生产队唯一的竹园,象小山村绿色的风衣,也是独特的地标。
2 }. a0 @! j8 E) H) v3 t 竹园外侧是大路,高处看,象一块碧绿的弯月翡翠,近处看,似少妇披青纱静卧的姿态。偶有人影钻入,人动竹摇,飒飒作响,赏心悦目。 + V. }1 A* N7 S# z0 `. m: G/ J
期初,我对竹园没好感。当兽医的本家哥(李西海),因在柿树上蹬枝玩耍,不慎坠入竹园,扎瞎了左眼,一看到他干瘪的脸,心里发憷和别扭。此后,除了拔除竹子家用外,一般很少涉足此地,竹园独自野蛮成长。
( L% T, g% v* T2 ^- Q: m 四哥(李宝珠)从甘肃探亲,我才消除了对竹园的误会。他随身带着两件稀罕物,一件是小巧玲珑的竹水杯,一件是黝黑发亮的长竹笛,使我眼界大开,颠覆了我的认知。
L' E1 S! w" U4 M: z; l, ] 竹杯子倒出的水窖水,喝着也不苦涩,甜丝丝的味道,隔夜茶竟不变味;系着红稠带的长竹笛,在他薄薄嘴唇下,流淌出《东方红》、《大黄河》等名曲。
; R: u( b/ H1 u0 O7 L7 H5 a 四哥还有板有眼地讲解:文人墨客多颂竹、爱画竹,竹子更有耿直和谦和之美,竹子是有生命和灵魂的。我听得如痴如醉,惊讶不已。
4 L$ I3 K- @8 a8 r 我静心细想:这片竹园随遇而安,极少有人施肥、除害等打理,从春笋破土先拔节,探出许多黄花花的小脑袋;盛夏时,竹子一天天长高和茂密,呵护着新竹、小动物和昆虫的成长;秋天时,竹子千姿百态,风情万种,雨后的竹更清新;寒冬时,竹子格外深沉和静谧,顶风冒雪储藏养分和能量。
5 H/ \6 m; z9 T ^& Z 各家的竹扫帚,蚊帐杆,菜杆竹等,是小竹园给老家的馈赠,成为邻居的生活帮。 8 [- Z3 n+ a. a% w9 z! e6 f
后来,我因外地工作的缘故,远离了老家,也远离了竹园。但随身携带自制的竹笔筒,刻着“上善若水”的烙字,若用食指轻轻弹之,有清澈嘹亮的回响,我总忍不住热泪盈眶。
1 u5 j( _, p* e9 o 看来,我已和竹园已缘定一生。生活一半是平实,一半是诗意。这话一点不假,情深意切。 8 }! x( F4 A+ H( W) s
如今,老宅前的竹园,是我最爱光顾的“责任田”,成为老家最靓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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