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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立春雪 静言 又下雪了。推开窗，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一阵喜悦涌上心头。这是立春后的雪，该叫春雪吧。 雪不厚也不薄，最是诱人。“出去走走。”想着，踩雪的声音已在心中咯吱作响。 出了门才知道，来得并不早，人行道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我径直走向游园。 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清理步道上的积雪。有的扫，有的铲，有的运，没一会儿，花坛、树边就堆起了小雪山。黄色步道亮在白雪中，似一条蜿蜒飘带。 “春梅，该走了。”“哦。你们先走。我晚一会儿。”顺着声音望去，被叫作春梅的女子穿件红色羽绒服蹲在步道边。她前面的雪地上立着一个红色垃圾桶，很醒目。筒后花坛里，一夜春雪，千树万树梨花开。梨花缀红，是一副画呢。 我踩着雪，听着雪声，观着雪景。走了一圈回来，叫春梅的女子还在那里。我走过去。她在裁圆。地上铺着一块儿牛奶包装盒纸片，她把栽好的同质圆放在上面，用铅笔画出一个等圆。然后，脚踩纸片，手握裁刀，用力地沿线划着。刀片似乎有些钝，抑或是纸片太厚太硬，她又是蹲着用力不畅，划得很费劲，反复多次才能划透一小截。划一段，转一转，待一圈划完，汗珠已细布她的脸上。顾不得擦汗，她把两个圆拿在手里，涩面对着涩面，在圆心钻了一个孔。再用包装绳，穿过圆心，在边上打个结，两个圆成了一个。 我纳闷，这是干啥用的？大冷天在这里鼓捣。春梅似乎察觉到我的疑惑，她侧脸微笑着，双手举起垃圾桶内胆。那微笑很好看。 内胆已经锈蚀，桶底是一个大窟窿。我明白了。说道，这个公家不是可以换吗？她说，是可以换，有时没那么应时，先将就着用。再说了，能省一点是一点。咱干这活儿，就得想法儿把活儿干好。 春梅立在春雪里，宛是一束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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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21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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