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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历史文化的坚定守护者 ——《沙草自选文集》（下）读后 文/许宣知 龙年春节期间，打开《沙草自选文集》（下），犹如看到一个多彩沁人的花圃。沙草老师精心甄选的小说、文艺评论、诗歌、杂文、散文随笔等五大类，文体多样，内容丰富。其中小说13篇，行云流水，紧扣现实，极富年代特点；文艺评论多达48篇，眼光独到，直抒胸臆，刚健有力；诗歌34首，咏宏大事件，吟温馨亲情，叫人耳目一新；作为杂文学会副会长，数次参与编辑《洛阳杂文》，对杂文写作轻车熟路，26篇杂文针砭时弊，切中要害，引人深思；散文随笔26篇，妙手偶得，满目佳作。 如果说春节准备的年货琳琅满目，物质上充足富裕，那么《沙草自选文集》（下）就是一席活色生香、美味四溢的精神会餐。 仅是粗略浏览，就明显感到沙草老师涉猎广博，学养深厚，故而下笔游刃有余，精致而富文采。引用《庄子》《左传》《文心雕龙》《答楚王问》等古篇精华，信手拈来；谈起老城的历史沿革、名胜古迹、风土人情、老街旧话，如数家珍。文章布局讲究，题目颇具匠心，词汇丰盈贴切。譬如，评说《汉书·贾谊传》中的投鼠忌器，令人会心一笑。又如在 《第三只眼看“三种模式”》里，评价俄政治体制改革，一句“说不尽的蔡中郎！”，别有一番意味。 博闻强记，融会贯通，既熟知正途大道，又通晓方言俚语，这在做编辑时最为有用。譬如他在编辑《厚重老城》时，各种各色文章，包含多少自说自话？而要将其统一规整，大众明了，又须下一番苦功。这里，如若没有一双“慧眼”，又如何识得“佛峦”与“扶乩”、“司业厅门”与“四爷厅门”这类一般人不知所云、极易错讹的说法呢？他用强烈的责任担当、扎实的文学功底，为其纠偏、斧正，从而使这部百万字之巨的大部头，出版后广受好评。这与他和寇北辰老在编辑此书时确定的“宏大、细致、出精品”的编撰原则紧密关联，他们一丝不苟、追求完美，力求所编之书“对得起历史和后人，在敬畏中传承，在传承着发展”，用一片热爱家乡的赤诚之心和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把老城这张历史文化名片擦得铮亮。 全书未及细看，不敢妄言。下面仅就所读文章印象最深的，谈点个人感受。 在散文随笔卷里，一篇《不信东风唤不回——为洛阳老城改造走入正途而作》的文章，把我的目光紧紧拽住，反复阅看，沙草老师为保护老城历史文化遗存的拳拳之心、惓惓之忱及眼界见识使我深受感动。 老城东西南隅为洛阳历史文化街区，2013年初准备进行改造，并公布了《洛阳古城保护和整治征收赔偿方案》。作为生于斯长于斯的老城土著，沙草老师对老城的历史、老城的建筑、老城的风物等文物古迹熟悉有加，四关四隅的街道，在心头萦绕，他认为该方案采用纯商业模式进行改造，不利于老城古迹保护，将产生严重后果。为此，便开始不断用各种形式予以呼吁、抗争。 3月份，沙草老师写了一封致洛阳市市长李柳身的公开信，呼吁停止盲目开发老城东南隅，逐步恢复周楠驿古建。他痛心地说：这个“方案一旦实施，将是又一次的世纪错误，后患无穷，怕是几百年难以改正了。”这封信在洛阳网和省大河网同时发表，反响热烈，并引发知名媒体《中国文化报》发整版篇幅跟进予以批评，其中引用了沙草老师的浩叹：一旦改造了，历史永远找不回来了！ 6月26日，因该街区依然故我的改造现状，他有感而发，写了《由冯骥才批评洛阳古城开发的旧闻再谈保护老城和周南驿》，大声疾呼：“老城老街……身上附着的历史文化光辉和人文信息，我们不能遗弃忘记”； 朗朗秋日，他受邀到“河洛文化论坛”做报告，语重心长地谈论洛阳老城的前世今生，其中就保护古城、保护遗存和保护文物再次呐喊，直击要害； 国庆前夕，在对老城相关街区拍照留存后，他从法律角度提出质疑，在《我们为什么要对老城改造喋喋不休？》一文中明确提出：公权被侵害也是违法。进而郑重提出要求，要修旧如旧，几十条街道每条街上都要保留老屋老宅。 与此同时，老城改造工程也引起了广大群众的关注，很多文化人利用各种渠道发声，给他以极大支持与鼓励。2014年初，沙草老师又在千唐志斋博物馆原馆长赵跟喜等人的帮助下，以“一群关心洛阳古城历史和未来的文化人”的名义，代表多名学者专家，给当时的市委书记写信，申述老城要“留得住乡愁“的重要性和迫切性。不久，该书记带领有关部门到老城进行专题调研，对前改造方案提出批评。此后，多种因素促成，事情有了转机，老城改造开始考虑新的思路。 兜兜转转，时间的指针走到了2017年。沙草老师的思维不断升华，思路也更开阔全面，为了老城未来发展，站位不同角度，考虑不同利益，试图提出各方可接受的方案。经过深思熟虑，他又写了一篇长文，在洛阳网和省大河网上，追问《老城改造能不能出现新拐点？》。在提出问题的同时，也给出了解决问题的六种方案，供有关政府部门决策时参考。 《左传••••庄公十年》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沙草老师锲而不舍，如此六次而不竭，接二连三地公开表达不同意见。对于在体制内浸润多年的他，不会不知道这很“犯忌”。对开发方而言，也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也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但他依然故我，坚韧无畏，越战越勇，真是对老城爱之深苛之切啊！ 河洛文化作为古代华夏文化的核心所在，需要继承并发扬光大，沙草老师坚信“文化传承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传承，表现形式有著书立说，有书法绘画，有音乐话剧等，每种文学艺术都发挥着独特作用，各有千秋。而像他这种直击现实，面对公权力和经济体的庞大力量而执着立言，尤为难能可贵。诚如沙草老师所说：“责任和担当是第一位的。” 整整5年多，沙草老师及其一众文化人的不懈努力，终于有了结果，2018年7月，洛阳市第一批历史建筑名录公布于众，共有81处，全部位于老城东西南隅历史文化街区。此时的沙草老师百感交集，心中的一块重石安然落地：“洛阳老城终于可以用自己厚重的乡愁乡思传承后世了，这一代人可以为自己的儿孙交上一份还算合格的答卷了。” 不妨设想，假如洛阳把这些给拆没了，那和雨后春笋样崛起的无数新城别无二致，千年古城也将不复存在，这是何等巨大的损失啊！ 沙草老师深情地说：“老城是我的故乡，对它的感情与生俱来，一个人无论走多远，根，永远在故里。”这份情怀与责任令人感佩。 “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宋朝诗人王令《送春》中的这两句诗，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沙草老师为守护老城文化遗存，不达目标绝不罢休的坚定决心和不渝实践。 正如洛阳汉魏故城文物管理所原所长、著名学者徐金星所说：“老城是洛阳仅有的地面遗存，正是有老城的地面遗存，洛阳才有资格入选全国24家古城行列”。这些地面遗存文化博大隽永，尤为稀缺珍贵，正因如此，我们每一个洛阳人务必要悉心保护好。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我们欣喜地看到，2023年5月，在老城建春门片区，城市更新（一期）建设工程中，提升改造项目位于东西南隅历史文化街区内，洛阳城建明确指出：总体改造计划拟对“古城保护区内街巷的地形、地貌、重要遗址等历史传统符号进行重点保护，对街区内传统院落、民居的肌理、规划进行恢复改造……融弘扬文化、改善民生、完备设施、产业发展为一体。”为保护洛阳的历史文化不遗余力鼓与呼，保住了可见、可触的文化遗存，诸多狷介的文化人几番辛苦终见成效，可谓功德无量！ 如今，洛阳文旅蓬勃发展，外地游人纷至沓来，古都呈现一片繁荣景象。保护文物古迹、保护历史文化遗存，人人有责，也终将人人获益。 我脑海里浮现出寇老为沙草老师的题字：“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既是勉励亦含嘉许。 待抽空细读《沙草自选文集》（下），定然获益良多。 2024年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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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13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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