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逼我去放羊

曹会智1965 · 发表于 2021-12-8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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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个人的记忆，但有的记忆我们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忘怀。这些事情，或许是爱，或许是恨，或许是遗憾，或许是委屈，或许啥都不是。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小的时候，妈妈喂了一只奶羊，想挤点羊奶给家人补充营养。割草喂羊，搂树叶回家喂羊，牵着羊出去放之类的事情，我和姐姐、弟弟都会去做，从没有任何抱怨，因为我们从心里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有一次，父亲让我去放羊，我感觉特别难受，以至于有被逼迫的感觉，所以我至今记着。

那个日子好像是在春节后的假期里，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是上小学还是上初中？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天下午我和弟弟们都在老家前头屋里，我们正在兴高采烈地围在一起听收音机，听的是长篇小说《李自成》。究竟是袁阔成先生的评书，还是小说连播，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正讲到一匹战马，播音员绘声绘色，把这匹战马讲得活灵活现，还有骏马的一声嘶鸣，仿佛这匹马就在我的眼前！我听得津津有味，听入了迷，感觉特过瘾。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爸爸喊我去放羊，不让我听收音机了。

我不敢反抗，只能磨磨蹭蹭去羊棚下解开拴羊的缰绳牵着羊慢慢地走出家门，把羊牵到村东南边的麦地里，让羊吃点麦苗，啃点田埂上的野草。

家乡的冬天，天气清冷，田野里的空气和四周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但我的心境却很糟，一点都不开心。放羊的事情，我是应该帮家里去做的，我没有丝毫怨言，只是我听小说正在兴头上呢，难道不能晚一点再出去放羊吗？

后来，好像爸爸也出来看我放羊，至于他和我说了什么，我已毫无印象，忘得干干净净。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没有丝毫怪罪或者恨爸爸的意思，但我总记得自己当时的那种难受劲儿。

以己度人，后来再对待别人，包括对待自己女儿，对待自己孙辈的时候，我从不会强迫别人立即去干什么事情。

不是特别急的事情，为什么不允许别人先把手头的事情干完再做你要求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