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尹与斟鄩也即偃师二里头的缘分 |（河南）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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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尹与斟鄩也即偃师二里头的缘分  |（河南）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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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堪称高古的人，穿越时光的牢笼，斡旋在伊河与洛河之间的平原，逡巡在河南洛阳偃师二里头这个地图上的弹丸之地，分别将二里头文化和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视为华夏文明的基因谱系和历史高地，当然也将绿松石龙形器和乳钉纹青铜爵视为权势风靡和酒肉奢靡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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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里头古称斟鄩，从夏朝第三任君主大禹之孙太康直到夏桀，都以斟鄩为都城。这位高古之人名叫伊尹，自有记忆之日起，伊尹就已经被贩卖成为国君的一名奴隶。他终日掌握着勺子，围着红红火火的皇家灶台转，人们呼唤他为庖厨或者御厨。他用哲学家的心血，通过秉持的葫芦瓢将阳光、星光甚至月光，舀进了水火交融的旷古五味中，调和出鼓动心灵的羽翼借助美味佳肴不断飞翔于云端的味道偏甘天鹅羹汤。有莘国君的公主出嫁时，点名要求伊尹背负鼎俎一路陪嫁，以确保饮食这块儿不会给圆满的生活造成任何缺角。

       有莘国公主要嫁的人，正是酝酿汤武革命的商朝国君商汤。伊尹的到来真是天赐良缘，商汤正苦于物色不到合适的人选，来为他出奇制胜的蓝图进行一番勾线和描红。商汤品味了一口伊尹亲手调制的味道偏平的天鹅羹汤，听了他对于尧舜治国之道如同五味调和烹饪之道的一番高论，就确定他必定是支撑起未来整个商朝大厦摩天入云的栋梁之材，以及带领商朝大船劈波斩浪的摘星舵手。商汤的名字中的汤字，本意是大而急的水流，但是作为一日三餐的羹汤之意，则正好对应住伊尹手中无比灵活而奇妙的勺子。商汤一挥手，伊尹手中的汤勺就随之起舞，节奏和音律如出一辙。

       两人的默契，来自于治国与烹饪这两个同心圆迸发的火花。火花的崩落之处就是斟鄩，因为夏朝的子民早已身处水深火热的人间炼炉之中，夏桀试图拿夸父尚且不能追上的太阳自比，口出狂言自诩说只要太阳不灭亡他就不会灭亡，人们纷纷将吐沫吐在日晷上，用累积的万千诅咒艰难度日。一个灭夏的大胆计划，在商汤和伊尹这两个同心圆叠加的圆心萌芽。但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斟鄩对于外界而言却始终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滴水不漏，与夏桀同姓的王族和异姓的贵族是将心思安放在社稷的安危上还是百姓的死活上仍旧是一个待解之谜。信息的滞后乃至情报的缺失，让商汤手足无措，伊尹将商汤胸中发怒的武火，转变为苦肉计的文火。

       商汤手持青铜宝剑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怒将伊尹驱逐出了商朝的都城南亳，身为奴隶的伊尹得罪主子的传言被南风一直灌输到夏桀的耳朵。锋利的宝剑划伤了伊尹的臂膀，血痂尚未形成的他强忍着剧痛，直接向着西北方向投奔夏桀的都城斟鄩。夏桀早就听说过伊尹的尊姓大名，眼睁睁地看着并品尝了眼前这位负伤烹饪的庖厨亲手调制出味道偏温的天鹅羹汤。力大无穷的夏桀展示完一身的肌肉，先是只身将一只带角的猛兽制服，然后又赤手将弯曲的铜钩拉直。伊尹佩服得五体投地，叩首表示愿意臣服。

       要说第一次拜见失宠于夏桀的元妃妺喜，伊尹丝毫也不动心那一定是假的。这位出自有施氏的美女头戴男人官帽，笑看成群的男女在足够划船的酒池中开怀畅饮，旁边的宫女们用力地撕裂者一匹匹绢帛作为情不由衷的伴奏。伊尹为妺喜献上他亲手调制的味道偏酸的天鹅羹汤，妺喜绽放的红颜犹如水中凌波独步的芙蓉花瓣。

       伊尹披上了夏桀赏赐的官袍，借助秉公办事的风口，暗中收集定居在斟鄩的夏朝子民对于夏桀蒲公英一样飘忽的心态和柳絮一般乱飞的流言。北斗七星组成的勺子借助星光隐秘的纹路，融入伊尹宽厚仁爱的掌心，他调制的羹汤正在深入王公贵戚的心腹。更多携带着殿影和础脉的蛛丝，沿着廊柱上斑驳的油漆和手印呈现微妙而灵通的玄机。伊尹在夏朝的庙堂和江湖之间，始终怀揣着一缕不曾发散内心灵犀光芒的幽香，在影子的关照之下来回穿梭。

       斟鄩的四扇大门终于在鸣金中为商汤的白马彻底开放。不喜欢炒剩饭的伊尹当然要利用掌勺之功另起炉灶，他沿着洛神管辖的千年洛河，为商汤在偃师尸乡沟主持建造了距离斟鄩只有15华里的凤舞九天的偃师西亳商城。他登上商都的城墙，一眼就能望见落日在斟鄩城头喋血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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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21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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