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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牌”老粗布
F, ], @/ A; O: P$ a9 p 今年我家乔迁新居。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我既没有祭祖祈福,也没有设宴庆祝。只是把珍藏了24年的嫁妆——“妈妈牌”老粗布,带到我的新家,作为贵重的搬家仪式。. P7 z- W1 M+ R+ V0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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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坐在装修一新的房间里,解开当年那已经褪了色的包裹,铺展开这两卷厚实的老粗布。漂洗,丈量,裁剪,缝合,各个环节小心翼翼,一丝不苟。经过一天时间的精心操作,这两卷老粗布做成了床单,平整地铺到卧室那两张偌大的床上。在这现代风格的映衬下,老粗布床单显得那么纯朴大方。早已酸楚的我禁不住潸然泪下,点点的记忆化作滴滴泪水,打湿了母亲当年饱含心血的老粗布上,任由我的思绪随着老粗布的清香肆意飘散。% W: r: l1 R0 a M
母亲出生在兵荒马乱的旧社会,姊妹四个,外婆多病,吃不饱,穿不暖。一向聪明伶俐的妈妈根本没有条件上学,白天和大人一起劳动,夜里还要独自纺织。一家人的缝缝补补,洗衣做饭,都落在母亲这个老大身上。& y* e- @2 `; [) ~! n, B; u) d1 W% G
母亲结婚后,除了干农活,做家务,更多的是没日没夜地纺织,缝补。以致于早早都累花了眼。依稀记得,我小时候经常穿的粗布棉袄和补丁裤子,还有那妈妈亲手衲的千层底。, U$ g+ }# B1 y2 e, j( F5 V! T
说起那千层底,它的原材料是妈妈整理了家里穿旧,洗化的粗布,用浆糊粘合在一起,贴至1——2毫米左右。放到太阳地底下晒干后制成袼褙,再切成大大小小的鞋底,然后用白布条包住四边,再把包裹后的鞋底料八九层粘在一起。只要一有空闲,就扯着麻绳,一针一线地衲成千层底。那深情的千层底啊,也是妈妈纺织的老粗布,最后派上的用场!
/ ^. r" Q6 ~2 n# O 说起这两卷老粗布的来历,我还真有点羞于启齿呢。我上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共姊妹五个。农村有句俗话叫“老为小”嘛。妈妈生我那年整四十,待我出嫁那年已经六十四岁了。我出嫁前的那天晚上,妈妈身穿灰色斜襟布衫,坐到我的身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语,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随后,母亲神情庄重的,像要取出什么宝藏似的,打开它的红色木箱——母亲的嫁妆,她的心爱之物。家里贵重的物品都珍藏在这个箱子里,平日里很少当着孩子们面打开它。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妈妈踮起脚尖,探着身子,小心地从箱底取出两卷粗布,缓慢地走到我的身边,沉重地放到我的手中。我双手捧起这两卷包裹紧实的老粗布,一股棉花特有的清香,和着妈妈熟悉的体味,悠悠地涌遍我的全身。微弱的灯光下,我默默地注视着这份珍贵的礼物——一卷蓝色条纹的,一卷红色条纹的,颜色是那样的自然,大方。纹理是那样的流畅,清秀。我下意识地用脸去触摸它,它是那样的亲和,柔软,舒适,像妈妈温暖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当我抬起头再看妈妈的时候,她的眼中满是晶莹的泪花。我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时竟无语凝噎。四目凝视着心爱的老粗布,妈妈哽咽着说:“你成家后,也要有自己的孩子。孩子们长大了,你还要给他们准备床单,被褥,以后有用。”我紧紧地搂着这两卷老粗布,思潮翻滚,感激涕零。妈妈催促我快放进衣柜里。打开衣柜,只见衣柜里已经摆放着厚被子,薄被子,大大小小有六床;大床单,小床单,大大小小也有六床。棉衣棉裤,秋衣秋裤,内衣外衣,鞋子袜子,一应俱全。妈妈如数家珍,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离开她后,受难了,委屈了。+ T" e& ~8 k. H$ C
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对哥哥,姐姐谈起那两卷老粗布。他们还责怪妈妈偏心眼呢。这两卷老粗布分明是妈妈对我的偏爱啊!“殷殷舐犊情,拳拳慈母心”,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妈妈牌”老粗布是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烙印,那伟大而平凡的母爱会一直伴随着我,激励着我前进!/ I6 U( Z2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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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一晃24年又过去了。如今,母亲离我而去三年多了。虽然很多事物在我的脑海中慢慢淡忘,但是我却永远不能忘怀“妈妈牌”老粗布!
+ _) d- H m# R9 A 作者简介:李满云,济源市轵城镇西留养村,热爱生活,喜爱文学。电话:15993703551(微信与电话同号)邮箱号:2692018287@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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