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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那个雪天 文/无欲则刚 正如几天来预报的那样,一场大雪如期而至,雪花纷纷扬扬,漫天撒向城市的角角落落,不多时,道路、房屋、树木、旷野等都披上银装,蔚为壮观。 静坐窗前,远望雪笼四野,远山朦胧,树木凌雪静立,鸟雀归巢,思绪似乎像快速穿城而过的高铁,快速驶向故乡,勾起对往事的回忆。 三十多年前,那时的我正在镇上中学读初中,八十年代中后期,改革开放没多久,国家穷,办学条件差,教室有窗户没玻璃,四面透风,宿舍是铺满干草的大通铺,食堂也是简陋地无法形容,一天只做三顿稀饭。喝稀饭,吃干粮就是初中生活的常态,干粮需学生从家里自带,家庭条件好些的带的是白面馍,条件差些的带的是红薯面窝头,食堂惟一能做的就是每餐前把学生自带的干粮放在蒸笼里重新加热一下。 记得是一个雪天,大雪从早上一直下到中午,不曾停歇,道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干粮用尽,计划中午放学回家取干粮的我,望着窗外翻飞的鹅毛大雪,心中焦急万分,没有干粮怎么在学校待下去呢,越想心思越无法集中,时不时地向教室外张望。 正当我犯愁之际,我忽然看到在离教室的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雪地里来回走动,并不时地向教室这个方向张望。当我在放学的喧杂中听到有人大声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是父亲头罩着用化肥袋做成的简易雨披,身上背着一个白色的鼓囊囊的布袋子,满身雪花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望着眉毛、胡子都挂满冰花、鼻梁被冻得通红,裤腿和鞋子都被雪水浸透,浑身直打哆嗦的父亲,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溢出眼眶。 “想着你带的干粮该吃完了,大雪天你没法回去,所以就着急送来了”,父亲边说边取下身上的布袋递给我,那是我后半周的干粮,母亲在家提前蒸好的红薯面窝窝头。 我把父亲领进教室,然后去学校伙房买了一碗稀饭,我让父亲吃,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吃,一直催促我赶快趁热吃,我明白父亲心里所想,所带的干粮是有数的,他怕以后不够我吃,在学校里被饿着。 看着我把午饭吃下,父亲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把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去寻找,原来是给我买的冻疮膏。他打开它,亲自给我涂抹,看着我满是冻疮的双手,父亲心疼地不知所措。 怕影响我学习,在反复叮嘱我要记着及时涂药之后,便急着要走,五公里的回家路,父亲还要顶着风雪徒步返回,望着茫茫大雪中父亲渐行渐远、逐渐模糊的身影,泪水终于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这情景仍历历在目,尽管当时的生活极其艰难,但父亲从未动摇过让我坚持读书的念头,正是父亲的这种坚守,使我通过读书改变了命运,成为了一名社会公职,虽不是世人眼中的达官显贵,也不是腰缠万贯的富人,但现在的这种能够吃饱穿暖、衣食无忧的稳稳小幸福不正是当初的期盼吗?现在的我也成为了父亲心中永远的骄傲! 窗外依然飘雪,让思绪随飞舞的雪花继续飞一会儿吧,让它去致敬再苦再难也要供儿上学的父亲,去拥抱那个曾经读书立志,不舍不弃的少年吧。 (写于二0二三年十二月大雪日) & g e8 r- M D* a. J%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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