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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猴”拉耧 ; K9 b, d P1 q) _# A
李国民 8 t3 L! N& S8 A R4 k$ G2 @0 s3 e
老家倚河傍山,盘踞在牛王庙村三道岭上,登高眺望,一派田园牧歌,堪称“世外桃源”。 因男生擅长蹚溪翻山、偷瓜摘枣,敏捷狂野,男娃戏称“山里猴”,生动形象,感觉挺爽。 秋分耩麦正好。那年,我上小学五年级,还没有机械化农具的影子,耩麦还得用牛(人)拉耧播种。不过,男生拉耧也不在少数,也是山村独特的风景。 周日,天气晴好,喜鹊欢唱。趁父亲在家休假,堂伯从郭家庄赶来帮忙。我好奇地缠着来驾辕,让堂伯拉楼,堂伯不屑道:“你别小看驾辕神气,就你这小身板还没耧高,你驾不住,耩的麦垅疙疙瘩瘩,出苗稀就打麦少,都得饿肚子,后悔就晚了!”,“我拉耧总行吧!”,我拗不过堂伯,口服心不服地拉耧。对我学生娃来说,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挺向往的。 堂伯是耩地老把式,负责摇耧下籽;父亲文弱力竭,负责驾辕;二叔和我负责拉耧。刚开始,新鲜好玩。跟着二叔的节奏,呼呼生风朝前拉,耧坠儿叮当,清脆悦耳,麦粒沙沙钻地。三个回合下来,我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双脚沉得象坠了铅块,稚嫩的脖肩勒出几道血印,汗水浸着火辣辣的疼,憋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小憩后,我咬牙忍着继续拉,越拉越慢,停停拉拉,待耩完最后一垄麦,大人还得手工点播“盲地”(耧耩不住的边角地)。这时,我的鞋里已灌满了泥土,一屁股瘫坐在湿软的泥浪上,“砰砰”用力磕出鞋里的泥土,看着如琴键般的麦垄发呆。大人霹雳劈啪鼓掌,此刻,我神气又骄傲,累并欢呼着。 周一清早,我衣染泥味蹦蹦跳跳上学,看着我拉耧耩过的弯月形麦地,仿佛劳动美的种子也种进了心田,“小矮人”要与冬麦试比高,开怀哼着山歌狂飙起来…… # h/ t, |' H% ?8 J1 C. o3 i4 i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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