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家之旅

侯宏生

  当兵的第四个年头我获准了探家的机会，是在夏天，从新疆阿勒泰戈壁滩上的营房启程，一个人坐长途公交车，开始了漫长缓慢的颠簸的旅程。虽然车上还有不少乘客，也不和他们说话，眼睛象是看着前方，其实似乎也没有什么没有看到。途中一共走了4天，才到达乌鲁木齐，每日晚上在接待站休息一宿。专门拐道到乌苏县看也在当兵的弟弟。弟弟在在北疆军区军械所当了班长，没有象我在戈壁滩上训练，种菜，浇麦，收麦那样辛苦。在他那里我睡了一宿，他带我看了和他一齐去的战友。而今，他带我看过的战友包括他，都已离世了。弟弟告诉我，他的指导员说，看我的模样，是个出力的人。听了这话，当时没有什么反映，而现在心里只觉得不滋味。又从乌鲁木齐坐火车4天才到了家乡洛阳。那时的绿皮火车走得好慢。
回到家，好象也没有太大的激动，见了爸妈。刚好在省城上戏校的小弟也回到了家。我和他一齐到长途汽车站给父亲退车票，我䍾到家时，父亲正准备走，他被造反派排斥到嵩县深山驻队劳动。可是我们被骗了，我们排队退票，一个人说他可以帮着退，他拿了票，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父亲和母亲都没有责备我们。
  l' h0 V; r9 O2 J( g$ [ 在洛阳的十几天，我碰巧见到了我最要好的同学许大，我去了他家看他父母正好他也探家。许大到了我家，父亲给他做了一桌子菜招待他。父亲轻易不做饭，但这此次做得特别认真仔细。许大穿着**蓝军官服，大盖帽。而我穿着绿军装，是个大头兵。父亲说，他象个公子哥。好排场。
在洛阳期间，我很快找了对象，是一位上海姑娘。她一身蓝装，一点儿也艳装，还坐办公室。应该是很好的一位姑娘，但1975年的夏天，我复原后，我和她拜拜了，是我主动的。现在想起，是自己的不对。
( s" W" g. S9 d 返回部队时，新疆已经下了大雪，滞留在乌鲁木齐市，长途公交车停运。偶然的机会通过关系，购得飞机票，回了阿勒泰，回到了营房
。我的回来，使得战友们狂欢，他们翻开我的提包，找好吃的东西，我在飞机上获赠的扁盒中华烟，自己舍不得抽，他们分开抽了。
) y- m1 D, c: u 我探家前后历时一个半月，超期了。但指导员没有说我什么。我能安全回来已经很不错了。指导员说，坐了飞机，很不简单。
7 `8 {3 ?4 a1 R; w$ X0 y' O Monday 19 September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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