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县民间轶事崔秀峰遇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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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民间轶闻崔秀峰遇狐仙成亲

清代咸丰年间，伊阳县（汝阳）城东郊，有个村庄叫古严庄，村庄里出了个增广生员崔秀峰，字昆，号云溪仙人。由于文章和书法都颇有特色，因此被人们敬仰为仙人秀才。在崔秀峰的人生中，就发生过聊斋一样的真实典故，现实录给读者欣赏探讨。

崔秀峰上京赶考屡试不中，于是，在咸丰三年，到本县紫逻口外的汝河南岸关帝庙村开馆教书。八月中秋节夜，给学生们改完文章后，看到窗户前的一轮明月，忽生思乡之情。由于年轻气盛，就乘皎洁明月回家与亲人团聚。秀峰北渡汝河，翻越紫逻山，刚过广成关，在月光下忽见路上卧着一个通身洁白小动物。秀峰从小动物旁走过，小动物原来是一只白狐子，它卷曲于牛车辙中熟睡得一动不动。秀峰走过数十步后，唯恐白狐遭受车轮伤害，就回身将白狐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放在路边蜀秫地的圪磷下。刚转身到路上，一辆赶夜的牛车咯咯噔噔走了过来，正撵在白狐睡卧之处，秀峰暗自庆幸：“若不挪白狐，白狐必死于牛车轮下了。”

时隔一年，到了咸丰四年八月中秋节午饭后，秀峰趁学生未到校之际，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一老翁执杖进门。只见他须发如银，满面红光，举止文雅，使人肃然而生敬意。秀峰忙起身让坐，老翁躬身抱拳说：“久仰先生才华，特来拜访。”秀峰回答说：“终年为谋食而奔波，虽粗读孔孟，已近荒废，‘才华’二字愧不敢当，还请老先生多多指教。”接着二人谈古论今，情投意合。得知老翁居双峰山下，云溪河畔。语间，老翁递过一页诗笺给秀峰看，上写：“何为俗人何为仙，彼此相交已经年。救命之恩终须报，携女觅君缔良缘。”秀峰看着诗笺只觉好笑，就说：“老先生开完笑了，我已有妇之夫，岂可再婚！”待抬起头时，老翁却不见踪影。这时，有学生喊：“崔先生该上课了，”秀峰猛醒，方知刚才是南柯一梦。

第二天，城南周家滩周姓人家手执红帖上门，请秀峰给祖先周大贵写碑文。秀峰到了周家，主人设宴招待开。席间，秀峰和主人说着，喝着，甚感惬意。秀峰刚饮时，曾暗暗自诫：“不敢多喝，席后还得撰碑文、书丹，不误次日镌刻。”谁料，在周家主人盛情款待下，开怀畅饮，不知何时已醉卧客厅。天已大明，深悔贪酒误事，惭愧非常。秀峰正要洗漱时，适有女子端水而入。那女子正当青春妙龄，风姿卓然，没等先生开口就自言说道：“小女是周家俾女蓼婷，特来为先生送水洗漱。”秀峰洗漱完毕，神色不安地对蓼婷说，昨天主人盛情，秀峰贪杯误事，请告诉主人原谅。蓼婷说：“先生不必自谦，主人已吩咐俾女待后先生好吃好喝。”说着蓼婷随手呈上一纸说：“先生，昨天主人与您谈话，小女都听到了。碑文小女已替先生写好，不知是否中先生之意。”秀峰接过文纸一看，又抬头看看蓼婷，感到十分惊讶。碑文前段是周家祖籍和历徒移之地。中间写“清处士周大贵之墓”，最后是一首诗：“先生徒绮对珠林，好似云山紫逻深。十丈红尘飞不到，卧听山水有清音。”的诗句。

秀峰疑惑蓼婷这么有才，咋会成俾女呢？放下纸就问蓼婷：“这真是你写的？这么有才，咋会成周家俾女？”蓼婷回答：“先生，小女本是双峰山下，胡姓大户人家的闺秀，粗懂文墨。因去年八月十五夜，全家受恶徒追杀，一家人躲避失散，只好流落到周家做俾女。

原来如此，秀峰对蓼婷身世深感惋惜。早饭后，蓼婷早准备好了大小毛笔、砚台和朱砂，单等秀峰书丹。秀峰对蓼婷所写碑文一字不改公工正正书丹在青石碑上。秀峰写到最后，挌笔稍息时。蓼婷遂向秀峰说：“先生，您喝着茶，最后这诗让小女写吧？”秀峰递过朱笔，蓼婷用大草书法一挥而就。秀峰见蓼婷字迹龙飞凤舞，神姿仙态。一面拍手，一面连声称妙妙妙，真是神仙手笔。秀峰看得目不转睛，回过神来，欲问蓼婷究竟，蓼婷已蓦然无踪。这时主人来到客厅，见碑文已经写好，就请秀峰共进午餐，以表谢意。吃过午饭，秀峰不敢稍停，匆匆告辞，赶往关帝庙学馆。

秀峰回到学馆后，闲暇之时，常想周家女俾蓼婷竟有如此才华，自己这秀才还不如一女子，深感觉羞愧。于是，便三更灯火五更鸡苦学不缀。

深秋的一日夜晚，秀峰正伴着青灯给学生批改文章，有一白衣女子飘然而至，轻手轻脚宣立在秀峰身旁。改完学生文章，已是夜深人静，秀峰打着呵欠，伸着懒腰，手忽然碰到白衣女子。秀峰惊诧的一看，是夜有所思的蓼婷。秀峰喜出望外问蓼婷道：“蓼婷，半夜三更你怎么会寻到此？”蓼婷嫣然一笑，回答说：“我爹送小女来的，特来待候先生，以解先生孤寂。”秀峰一听，面有愠怒说：“你也是读孔孟书的才女，仁义道德，礼义康耻。男女有别，你难道不知道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成何体统，赶快离开，有事明旧再说。”说着推蓼婷出门，蓼婷无奈只得依依离去。蓼婷走后，秀峰一夜无眠，其实他由衷地喜欢才貌双全的蓼婷。但秀峰是老师，是秀才，为人师表不能放肆。

几日后，蓼婷又在三更时，来到秀峰室内，秀峰一面赶其走，一面告诫蓼婷：“半夜三更而来，成何体统，还不快去。”蓼婷意正情深地向秀峰说出了原委。蓼婷说：“先生还记得去年中秋节吗？那天夜里，遭恶徒追杀，小女与家人跑散后，在紫逻山坠落到山下，便失去知觉。后来知道是先生在广成关救了小女。小女来待后先生，一是奉父命前来报恩。二是小女羡慕先生正直善良，忠厚朴实的人格。”秀峰说：“我那天晚上救的是白狐，何时救过你。”蓼婷说：“小女就是白狐，俺胡家在双峰山云溪河畔修炼五百余年，已成仙家。与先生相遇是天定缘分，还请先生接纳。”秀峰联想到先前梦到的老翁，原来是点化自己，老翁和蔘婷是父女。于是，就应允蓼婷留宿书斋。从此，秀峰一心教书，铺床叠被，一日三餐，自有蔘婷料理。课余二人同砚写字，同窗读书，抚琴作画，形影不离。

十月一过后，蓼婷把做好的棉衣放在床头，泪花花地对秀峰说：“适闻恶徒焚我宅院，伤我父身。父招我速回，举家迁移江西净慈寺。您若想念我时，等来年中秋夜。”话毕，蓼婷已杳然无踪。秀峰禁不住凄然泪下，从此，昼思夜想，一日三秋，立盼中秋节到来。

好不容易度过了数月，终于盼到了中秋夜，秀峰按蓼婷交代，沐浴毕，焚香摆供，把盛满清水的脸盆放在当院，期待蓼婷早来。三更过后，忽一阵清风吹来，一股清香，只见月光下盆中水涟漪荡漾，明月在水中颤抖。继而徐徐出现一墩翠莲，碧叶滚露，亭亭玉立，迎风摇曳，莲蓬绽放，白玉莲花中渐现出蓼婷愁苦之面容。秀峰激动地喊到：“蓼婷，蓼婷。”蓼婷却没答应，而且转眼功夫，蓼婷芳容从脸盒中消失。此时，书斋中却传出“哇，哇…”的婴儿啼哭声。秀峰急忙循声跑进书斋，见床上放着一个白胖的娃娃。娃娃身上有一白绢，绢上浓墨草书着五言诗一首：“功德如山重，情义似海深。生得麒麟子，报恩送崔门。云溪被强占，无处可藏身，随父归净慈，忠效自有人。”秀峰深知蓼婷不得重返。为纪念蓼婷和自己三次会面的缘分，将娃娃命名“三德”。秀峰和原配夫人夏氏，视三德为亲生骨肉。一家人耕读传家，和乐美满。同治四年，秀峰与夏氏皆六十一岁相继寿终正寝，三德料理好后事，思母心切，便赴江西净慈寺而去。

汝阳县地名办公室褚建明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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