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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在家精心做一锅浆面条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一早去老城的制浆作坊打来酸浆,摘了芹菜,煮了花生米、黄大豆,切了胡萝卜丝。打浆沫的油要用花椒爆过,辣椒油也要炸得香香的。红的绿的香的辣的都有了,色香味俱全,美美地吃上两碗,吃得浑身舒坦,胃里暖暖和和。恋着浆面条的味道,乐此不疲。 记得小时候,春节前跟妈妈去老城逛街,采购一点年货,买过年的新衣裳。妈妈说要货比三家,于是逛遍了大街小巷,终于买了物美价廉的,也早已饥肠辘辘了。妈妈说吃浆面条,寻一家小店,一人买一碗。那时我并不喜欢浆面条的味道,酸,不香,远没有真不同的鸡丝馄饨好吃。我想妈妈说浆面条的味美,大概是因为便宜实惠吧。我不觉得浆面条好吃,却很喜欢逛完街提着东西跟妈妈去吃浆面条的感觉,像是丰收后可以衣食无忧的一种踏实。 上班后,在单位食堂吃饭。师父在家做了浆面条邀请我去吃。师父是个能干的女人,窄小的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一进门,满屋浆面条的香味,让人温馨到心儿醉。师父说“拿大碗盛!浆面条就是要大锅做,大碗吃,吃饱吃撑才舒服”。我笑,仿佛受到最高级别的款待。没有拘谨没有不适,安心的像在妈妈身边。师父做的浆面条是那样好吃,让我在以后的日子常常想起。 成家后自己学着做浆面条。那年,因为拆迁,我们搬到了临时过渡的平房,又赶上单位效益下滑,停产放假。低矮潮湿的平房,终日不见阳光,内心低沉郁闷的像要发霉了。一天早晨,忽听到一个响亮的女声“舀浆咯——”,我一下子振奋起来,冲出去,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是一位高高壮壮的大姐,用架子车拉了两大桶酸浆在叫卖。我让她等一等,我回去拿个锅买了一锅浆,又去买了芹菜、花生米、大豆。一个上午为做一锅浆饭而忙碌起来。大姐隔几天就会来我们小区一趟,她的声音高亢嘹亮,一声“舀浆咯——”,穿透清晨的薄暮,越过一栋栋房屋,传到我的房间来。那吆喝声简直就是最美的女高音,带着阳光而来,让我在落寞的日子有了一种期盼。 我曾把卖浆的大姐写进了140字的微博,转发量竟然过百,我不知网友们是不是像我一样想起了和浆面条有关的许多美好的味道。 浆面条的味道是和妈妈在一起的安心舒适,是师父给予的眷顾和温暖,是清晨那一声吆喝所蕴含的力量,是于不富裕的境况中的精打细算,是清贫生活中的调剂,是走街串巷一切不在话下的洒脱。 想念浆面条的味道,循着这味道,多么平淡的日子都能过得有滋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