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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树上的“点心” ) a: i7 \" e. C$ C
李国民
, y6 |# a: z- c, d9 D( e5 E3 t 在梦里,我多次走进童年,童年是一个妙趣横生的好去处,而老家则是安放灵魂的避风港。 5 y" R( |0 D: S- B5 o, J; r0 x/ D
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家地里的特产是红薯,而柿子是长在树上的“点心”,乡亲们喜欢把红薯叫“救命薯”,而把柿树称“摇钱树”。 8 d: }# U- z' K( n+ V1 z( ] y
我家的自留地有3棵柿树,它们可是我家的宝贝疙瘩。小柿儿树长在小清河谷底的塄沿上,胡兰青树在大路老砖窑的沟边,摘家荭树则在岭尖燕背阴的山腰间。 , i7 m u+ y* [5 p2 N9 X* I& E ?% V
我家里的柿树偏安一隅,它们好像懂老天的暗语似的。每到春暖枝条吐绿,夏热开花挂果,秋季硕果盈枝,冬季树叶凋谢。春天绿叶可做家畜的饲料,夏天雏果柿子客串项链,冬天干枝败叶可做柴禾,树干可做案板等家具,柿树是乡亲眼里的“万能树”。 1 Y0 @( A" f! Y: P$ y
我最爱的胡兰青柿树临于大路边,胡兰青虽说鲜艳、果丰、个大、脆甜,但路人忍不住顺手摘几个,又加上风吹雨淋,鸟儿叨啄等自然因素,能落个三五筐就算好收成了,不过,送给城里的亲戚尝鲜,也是挺体面的暖心事儿。 8 e! v( W3 m% g' Q2 C+ j. N9 o
熟透的胡兰青呈红色松软香甜,顺手采摘擦净即可直接食用,有润肺生津之功效,是原生态的保健食品;而八九成熟的青柿子,用传统的温水装坛脱涩法,十天半月即可食用;工序繁琐的旋柿子,晒柿子,捂脯成柿饼,一般较费工夫,但易于保存,风味更佳,是农村办喜气的“四色礼‘之一,也是馈赠亲朋好友的珍品,更是柿树赏赐的“高级点心”。
/ P5 O- R1 W8 \2 x7 m4 L# c' y 我捎上一兜柿饼给城里的舅舅,舅舅竞舍不得吃完,舅妈留着招待远到的客人。舅妈有事没事常常抚饼闻香:老家的水土养人,老家的人情味浓,老家的柿饼比超市的好吃得多;我给山西运城的大姑带上一壶自制的柿子醋,大姑则眼睛笑得眯成直线,吧嗒吧嗒舔着指尖上的柿子醋,高兴地老泪纵横,一个劲夸比当地的老陈醋醇香有味;我把白里透红的柿饼,快递给远在巴山蜀水的三弟,他总不忘大柿树的风雨沧桑,和工友分享我老家粗犷的风土人情,弥漫着浓浓的乡愁和乡韵。 : T" i9 f1 W( z
然而,好景不长。据说,老家烘烤烟叶烟炕的增多,虽烟雾袅袅煞是好看,竟无形中摧残了柿树的生长,油光碧绿的树叶逐渐变得枯萎和打卷,半成品的柿子也“早熟”洒落树下,我们心疼地仰天长叹又无何奈何。庆幸的是,现在老家山青水秀生态美,柿子树又老树逢春,又应季开花结果香满村,连大城市的人也艳羡有加,也成了书画爱好者的向往之地。 1 T; q# ~. C# J/ _% S/ F
如今,我虽说已定居市区生活,但隔三差五常回老家,总会爬高上低多看几眼柿树。我曾缓缓地俯下身子,无数次轻抚它粗糙的树皮,脸贴斑驳的树身和它倾诉衷肠。
8 Q. J, l3 f( ~/ I" Q 老家的柿树,老家的人文符号;老家的柿子,长在树上的“点心”,老家特有的味道。我深爱着母乳般老家柿子的味道,它催促我从老家的山沟出发,鼓励我跋山涉水,去憧憬美好的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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