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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上时,家里共有十余盆菊花,共有三个品种,一种是那种常见的菊花,叶细细的,花瓣不大,颜色红彤彤的。一种是杭白菊,经过扦插,原本一盆,变成了七盆。还有一种是去年初冬从邙岭上移植过来的野菊花。此前移植过一次,没能存活,所以这次移植到家里,就倍加小心。 6 h7 V" ~/ K, X7 Z% p0 }" s* J
春分过后,野菊花终于有新叶微微长出,青幽幽,翠绿绿,它终于完成了告别邙岭老家,扎根新家的交接。也开始期望起来,今年晚秋或者初冬时节,就能看到它的黄花开放,闻到它独有的野花香了吧。
0 r0 ` A2 h8 Y b4 F, `+ \对于野菊花的爱,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离休后的父亲到大山里放过一段蜜蜂。在万安山间的蜂场里,深秋初冬季,满山遍野是野菊花的绽放。野菊花一朵清冷,两朵相依,无数朵就凝聚成了了野菊花独有的生命颜色和热力。人是稀少的,山是凝固的,季节是寒冷的,但有了野菊花,却在荒野的空阔凝寂中,自有一种生命那种郁郁活力。
1 J) l% L# H3 V4 w7 @父亲去世后,蜂场也荒落了,大山里群蜂嗡嗡着采野菊花的那些场景,都变成了记忆里固定的画面,并随着时间推移,褪掉色彩,渐渐变成模糊不清的影子。但也从此对野菊花这种最为普通的植物,有了无限的爱。因为看到它,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旧日山中和父亲劳作的那些日子中去了。 $ f9 |8 q7 u$ T0 i$ a9 ?
初夏,到南方出差了一段时间,回到家后,急急迫迫想看看野菊花的生长情况,在花圃里找了无数遍,竟不见踪影了。问了家人,都说不知道。心中空落落,如同失去了瑰宝一样,好一阵子不能平静。 3 h$ c* H4 i" i1 ?1 n
待平复下来,想着也许家人把它当作杂草拔掉了吧,渐渐就释然下来。 z+ |/ D; F6 L) l8 `! M
细叶菊和杭白菊还是照着自己的生命轨迹生长着,中秋后,细叶菊纷纷捧出了色彩红火的丝绦,瞬间点亮了家中的秋色。而杭白菊,花期靠后些,现在也才刚刚伸出了花骨朵,急切些的,花心露出了新黄一点花色。它们却不知道,曾经有一个伙伴,一株野菊花,默默陪伴着它们,和它们一起迎接朝霞、雨露和晚风,一起对生命有过灿烂的憧憬。 " I1 ^6 ?$ F9 ~2 L. P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在这个重阳里,又萌发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得空再去山野间移植一株回来。让野菊花的梦,重新在来年里,实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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