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器（5首）|（河南）李红军

豫偃李红军

◎纸 器（5首）|（河南）李红军


" ^# Y0 t/ c. z6 a' h7 h1、纸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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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i" Y' N/ P! O! v0 q从两张纸，走向一个出炉的面包。
就像从两个人的挽手，
+ o4 c4 ?7 k( L$ p走向一座钱锺书的围城。
历经人生的曲折，
中间途径风车的大战，
' L0 b1 w$ j0 Z& W它执意要把源自木质的芳香，
2 |+ n' Z" c3 O+ d4 y) }赐予面包徒有的芳名。
用玉石坚守大地的方正，
用直角割舍年轮的圆滑。
它的四个棱角透露着雷霆之气。
脱离手掌心的刹那，
  J: M! I, y* h献身于没有硝烟的鏖战。
6 U) R! {1 F% q9 _- G; U让另一个愿挨打的纸面包，
; h. ~/ S5 W/ u& i% y为凌驾于青春之上的巴掌翻身。


2 L6 e% \) Y) f) h2、纸 塔

) j) A# z' }" a9 h5 s5 C- k' S纸上建筑并非总是蚂蚁的文字——
构筑的象牙塔，
$ w: p; ?2 ~$ N让阅读的头皮发麻。
比如一座在某个平面上，
屏住呼吸、用心生长的纸塔。
一层又一层的雄心，
避开啄食米粒的公鸡，
提炼着更上一层楼的壮志。
它没有石垒、浆砌的根基，
总是想要摆脱比萨斜塔的阴影，
用纸张站立起来的骨骼，
$ `+ U2 X  Z7 d1 b( q朝向大雁的啼鸣拔节。
它眺望着李天王李靖的手掌心，
" F! P1 l# v3 ]/ c那里雷打不动。

8 I: \, i5 |) ^1 L5 j8 q. X
4 a  x/ D: @8 U& O) J% }3、纸 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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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Z1 b1 Q: s4 S& I: z9 _/ A" k5 v飞翔只是摆脱肉身的一种姿态。
能够塑造这种饱含精气神的姿态，
' z' w; M" b0 \4 o! ?. ^2 i+ _纸鹤已经满足。
折来折去，早已丧失一张纸的根本，
2 n) r/ F2 z6 j/ r! e( w! ~# o但纸张生来就是为了沾染字迹？
7 U" K  M4 I  w0 C9 y: l( p0 ~纸鹤难以置信！
在一只手的掌控下，
- [. ?7 t  r. i4 f7 ?. y它煽动本来属于它的翅膀，
这远比纸上谈兵更加具有鹤唳之气。
当它停下来休憩，
肚皮艰难地找到一只翅膀作为支撑，
它总是侧着脑袋思考。
它的努力没有白费，
飞翔毕竟是一件掏空心血的礼物。

4 ~  @  ~* X- r5 @3 d) j/ S% m# s
# J$ Q+ j! ^0 p4 C6 W4、纸飞机
6 X/ M3 F, {4 L
. m, d8 j( }1 Z8 P* x$ S它的坚强是以头触地的方式赢得的。
+ g# i$ v- h! \) a1 H" X* @纸张的轻盈如梦似幻，
这给予它凌空飞翔的渴念。
没有发动机的轰鸣，
- }* o) a1 D% \) W$ O  I. C7 B鸟儿的歌声也是奢侈品，
它从来就没有攀龙附凤的欲望。
, G" t( G* p* K' C. n6 }0 l+ T* }只是借助一只手传达的符咒，
' }# [  j5 K' \8 R' ~/ \急急如律令。
它效仿新鸳鸯蝴蝶梦的翩翩公子，
* |# R; j0 }) h2 `7 x0 Q拿捏着做美梦的架子，
& B. G8 H+ d/ @8 \5 w0 v7 |飞赴一箭之地。
它不是嗜好投壶游戏的孬种，
跌跌撞撞，总想一头扎进玉壶。
它的未来是蜂鸟。


5、纸 船

它始终铭记着冰心女士的纸船。
# u3 A1 Z1 E+ i5 y* U6 n2 `它被允许充当思念的化身，
! b, u+ h7 Z/ l; B2 B6 q0 m) ~! }" s  s尤其是当它被一再拉展船舱，
安放进一片水域。
它仿佛摇身一变，
成了李白的一叶扁舟，
或者李清照的兰舟。
) ^$ g7 s% \1 r它承受不了大地太多的诗意，
也承受不了人生太多的失意，
它只是把命比纸薄的金身，
' ~% {( E) @$ [& I9 U( f5 k嫁给没有白帆高扬的风。
/ B6 I( s7 ?. {9 ]7 P* V它最惧怕的不是湿身，
# a# n0 ]# p" N' t$ G而是一生不得沾一滴水。
1 [/ k! V! P+ K- P8 ^* D6 X6 o纸船把泪当作最后一滴远航的水。

2023.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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