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人世间”故事‖军帽儿情深深 作者 赵灵杰

赵灵杰

我家的“人世间”故事‖军帽儿情深深

                                                                  作者   赵灵杰

      儿时对当兵，对军营生活的好奇与渴望，在我心里燃起了一团火，一直烧了好多年。促我上进，伴我成长，激励我不断挑战生活中的困难。

    现在想来，仍有几分冲动与不解，几分迷恋与热爱。

   当时，乡下的生活是十分单调的，对孩子们影响最多的是电影和戏剧里的人物和情节。战争片中的英雄事迹，给我留下印象深刻。看几乎所有影片中的军人形象，全是戴着一顶标致的军帽儿，威武整齐的外表，和军帽儿上熠熠生辉的徽章，是最闪亮的一个标志。

   在儿时心里，留下的英雄形象，总是戴着高高的军帽儿，冲锋陷阵，无所畏惧，保家卫国，英勇无比。儿时对军帽儿的特殊感受，是一个乡村少年迷恋军旅，保家卫国思想萌芽的开始。

    记得有一年春节前，我跟父亲一起去赶集。父亲说我长大了，要带我到街上，给我买一顶军帽儿。我一听心里高兴极了。

    想起去年曾跟父亲商量说，我冬天不怕冷，不戴皮帽子了，想买一顶军帽儿，但父亲没有同意。今年他主动提出来。这真是，幸福的敲门声总来的那么突然。

    想象着，过年戴上新帽子，提前叠好双帽圈儿，放进去，既保证出汗时不会弄脏帽里子，还把帽檐高高撑起。戴上它，冷时往下拉一点，耳朵就可保护起来，热时往上戴，能更显出军人戴着高帽子的威风来。

    父亲答应的事，他是不会食言的。他带我赶集，就是想让我当场试一试军帽儿的大小，买大一号没问题，买小了就不好了。

   如愿以偿，父亲给我买了一顶军帽儿，也是我平生的第一顶军帽儿。

   心里想，戴上心爱的军帽儿，俨然一个凯旋归来的将军。

   我跟父亲赶集跑了几十里路，一点都不感到累。戴着新帽子，神奇十足，霸气威武。

   可回到家里，却发生了我和父亲始料不及的事情。我的新军帽，一下就被弟弟发现了。看弟弟不高兴的样子，我赶忙跟他说，是父亲给买的，等他长大了，也可以戴军帽儿的。弟弟一听，当时就急了，缠着父亲，也非要军帽儿不可。父亲解释说，等下一年，他长大点儿了，就会买的，可他就是听不进去。我也在帮父亲说话，说他还小，冬天天太冷，要戴着皮帽子御寒。弟弟听了，更加不乐意。他当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性急之下，一下扔掉了自己的皮帽子。可也太巧了，帽子刚好落到了母亲烙馍时留下的火窝儿里。还好，母亲眼疾手快，赶紧抓出来，可在火里，皮帽子一下子就变得面目全非。我和姐姐看了，差点笑出声来。

    弟弟一看自己闯了祸，支吾着解释，说自己也不是故意的。父亲过来，就给弟弟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但弟弟还是不依不饶，哭着非要兵帽儿不可。

    母亲赶紧拉住弟弟，哄他说别哭了，别哭了。回过头来，埋怨父亲说，“买也不买两顶新帽子，也省得孩子们争。”弟弟可是个机灵鬼儿，他最懂在家里一哭三分理的作用，又听母亲在帮他说话，哭声就更大了。

    儿时的记忆里，父亲是很少打骂我们的。今天他动手打了弟弟，又看到他哭闹的样子，就有点心软了，但也不愿纵容弟弟的任性，就没好气儿地说:“别哭了，别哭了，都是你妈给惯的，皮帽子烧了就算了，先戴你哥的，等下集给你买新的。”父亲说完话就扭头干活儿走了。

   弟弟一听，哭声一下子小了下来，他把目光转向我，好像在说，“哥哥，我要戴军帽儿，我不戴你的皮帽子。”

母亲是最懂得大家的小心思，她为了哄弟弟，跟我说，“你当哥，让弟弟戴两天新帽子。”我心里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弟弟看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哭声停下，蹦跳着到我面前说:“谢谢哥哥了！”

    看着弟弟戴上我的新军帽儿，高高兴兴一步一跳往大门外跑去的样子，我的心里有点难受。但看弟弟不再哭闹了，母亲和姐姐都夸我哥哥当的好。

   要得好，大让小，好多时候，姐姐也都是让着我的。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也有点释然了。

   弟弟这么一闹，那年春节，我和弟弟都戴上了军帽儿，姐姐还围上了母亲托人从城里买回来的红色纱巾。

   后来，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大家慢慢地不再穿母亲织的粗布衣服了。过年时，还穿上了一身全新的绿军装。军装样式好看，胸前上下有四个口袋，上面还有盖子。后来上学用上钢笔，把钢笔别在胸前的口袋里，两手插在裤兜儿里，戴着军帽儿，我在前面走着，弟弟紧跟着，与伙伴们常演战争片里的精彩片段，过足打仗瘾。有时是将军亮剑沙场，有时是士兵突击丛林，佯装骑着高头大马，模仿开上坦克装甲车，一场鏖战下来，天昏地暗。白天的故事，连结着夜晚进入梦乡，睡着了，还在呐喊冲锋，醒来发现，原来都是梦。翻个身继续睡觉，接着做梦，还是绵绵军帽儿情，长长军装爱，乡村少年军人梦。

     一年一年，长大后，那些鲜亮记忆，和深深的军帽儿情，都成了乡村最美的人间故事，成了最难忘父母兄弟情，家国真挚爱。

赵灵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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