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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家风散文‖没有过不去的年 作者 赵灵杰 小时候，生长在乡下。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每年春节，母亲老是说，无论穷富，都不会隔在年这边，没有过不去的年。 这时，大家心里都明白，知道母亲这么说，一方面，她是在提醒大家，穷也要过好年，富也要过好年，年过的好坏，心情最重要，其他似乎都是次要的；另一方面，那些年，奶奶老了，我们都还小，母亲打理家里，地里干活的担子几乎都压在父亲一个人身上。母亲总是非常的关心他，她这么说，也是想让父亲过年的压力不要太大，不管钱多钱少，收成好坏，新年也要轻松过。 那时候在乡下，虽然各家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但春节是一年里最隆重的节日。奶奶总说，穷光景，富节气。所以，每家每户，也都是倾其所有，尽最大努力，要把年过得隆重一点。过年能吃好点，能穿新衣服，还有压岁钱，这也是出生在缺衣少食年代的我们，小时候春节留下深刻印象的重要原因之一。 父亲整个腊月都是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往集市上跑了多少趟，母亲合计着要买的年货，父亲是从不会推辞的。那时，我虽然还不大懂事，但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似乎一家人每到过年，都是在努力营造一种氛围，该过年了，什么恩怨情仇，什么穷富贵贱，此时全都放下了。每到过年，是大家最团结一致，毫无怨言怨言，齐心协力向一个目标进发的时刻。 现在想来，那些年的这个目标有些时是具体的，有些时好像还隐隐约约的，有些时也许还没有存在，但大家都相信这种心气儿是一定有的，一定是在它的带领下，一年年，一年年的走来。虽然奶奶走了，父亲也走了，我们家的日子也一年年的好起来了。也是我和弟弟这几年过年时，喝点小酒后，彼此总在交流的一个话题。母亲当年说的“没有过不去的年”，这些年它的意义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那些年 我清楚的记得，腊月里，父亲的腿是最不值钱的。逢集他都是要去的，他不仅要卖掉自家土产的东西，还要买来过年的物品。逢集时不仅买卖交易红火顺利，运气好，卖时卖出高价钱，集罢时还能买到便宜实惠的年货。背集时大多是去供销社，买日杂类，到面粉厂换面，补买些过年的用品。 当时，家里没有冰箱类的电器，所以父亲买的年货都不会太过多，一来就是自家经济条件不允许，要买的东西都是和母亲合计过的，穷日子更得精心打算和细水长流；另外是菜品类，买多了，万一烂掉不就浪费了。因此，父亲每年一趟趟地跑，他从不说累，也从不说麻烦，从没有什么怨言的。在他心里是十分愿意如此这样置办年的。 随着春节脚步的一步步临近，该买的东西买的差不多后，在父亲的带领下，我们一起都要下厨房了。这时候是我家厨房里最热闹的时候。我们在母亲的安排下，每人都可以谋到一份力所能及工作，这样会使人人都不感到寂寞，人人都参与。大人们给孩子做表率时的用心、用力程度，是他们年年都要把年准备的那么精致和隆重；我们在干了点事情后，不仅在心里有劳动快乐的神美感受，更有从大人那里耳濡目染，学到他们做事的精心、全心，也懂得了合作的重要，不知不觉中传承了父辈们留下的家规和家风。 清楚记得父亲在大瓷盆揉面的姿势特别搞笑，母亲包的各种饺子的形状好看逼真，大姐从镇上学得的做菜新方法，二姐独创的编馃子小技巧，我能把家里的柴火烧的旺旺的，从而得到母亲的表扬，弟弟剥蒜摘葱也其乐融融。一家人在一起，合作着，快乐着，享受着这份独有的年味。我想，虽然它普通平常，却是每年都在延续，这其中的意义是春节、新年留给我们最美好、最贵重的东西。 奶奶是那春节过后走的，她是80多岁安详地如睡着了一样。那时，我家已经从窑洞中搬了出来，一家人都住在了大平房里。吃的、穿的、住的，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奶奶看到这些，总笑的合不拢嘴。她似乎没有太多牵挂的过完了那年春节，就放心地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父亲是那年冬天走的，他在那个寒冷的夜晚突然离开了我们，无论我们多么的努力哭喊他，他都不回音。母亲也哭着说，他看你们都成家立业长大了，他也再不用替你们操心了。他是想他老娘了，他要春节前赶过去，给他娘置办年货呢。父亲三岁多爷爷就不在了，他年轻时为了孝敬我奶奶，辞掉了当年城里的工作，搬到乡下当了农民，就是为了方便侍奉他的母亲。 母亲在父亲刚去世的三年里，得了三场大病，但她都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前几天，春节前回老家看母亲，89岁的老母亲，腿脚虽然有点不方便，但她还是那样的慈祥端庄，头脑清醒。她还清楚记得她年轻时的那些事情，她还知道这两年的疫情防控中国取得的巨大成绩，还不时地重复着她的至理名言，“没有过不去的年”。姐姐帮她梳理着她的满头银发，我给她播放段豫剧逗她开心，我们在议论春晚的节目，在观看北京冬奥会盛况时，她还在不时地插嘴说话，在她的心里一定又在默默地祈祷了，她总是相信，一切的阴霾都是会过去的，新的一年一定会越来越好，会有越来大的新变化。 我不时在想，母亲老爱说的“没有过不去的年”的话里，一定还有很多她想表达的道理。 / R4 Y- V' z. s' o$ x5 u7 z6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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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b0 r9 k8 |补充内容 (2022-2-5 13:48):
$ }8 d2 F5 i9 |0 V这一段多了“怨言”二字，不好意思了（父亲整个腊月都是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往集市上跑了多少趟，都是在努力营造一种氛围，该过年了，什么恩怨情仇，什么穷富贵贱，此时全都放下了。每到过年，是大家最团结一致，毫无怨言，齐心协力向一个目标进发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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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3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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