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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车间见小霍,他正在机床旁忙碌。别的工人都穿着蓝色工作服,唯独他穿一件红色的短袖T恤,裸露着粗壮的手臂。时令是春节后的惊蛰节气,外面正飘洒着小雨雪,车间暖气也早已不再供应,室内温度很低。他的这个装扮显得分外耀眼。7 i1 r: j$ [, r
' h U6 j$ E$ M5 }7 n 当机器运转起来,他稍事休息,扭头跟我打招呼。我笑说:“短袖都穿上了。”他突然一步跨到我跟前,摘掉帽子,调皮地把一颗理着板寸的头伸到我眼皮子底下,说:“你瞧,出汗呢。”我一看,他额头、鬓角流淌着细密的汗道道,发间也闪着汗珠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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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k+ k5 X( A- I. ^8 e 走出车间,我说起这个大冷天穿短袖的青年工人。同事说:“你不认识他?大名鼎鼎的霍建。” 我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那个最能干活,产量最高的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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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W1 l i) a1 t7 `' ~8 \ 去年,为了厂庆演出,各部室、车间选派人员参加合唱团,每天下班后在厂部大会议室排练一小时。小霍也是合唱团员,每次他风风火火赶来,一来就去开空调。已经是九月下旬,冷风呼呼吹出,女团员们齐刷刷瞪向他,呵斥到:“就你热!”他咧嘴一笑:“开一小会儿”,于是挡在空调前吹一会儿,然后才关了空调,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F! d3 H, l) R; V G/ n; Z- W
+ w8 d* Z1 @( h% B 他的位置在我后面,一开声我就听到他扯着嗓门唱,唱得特别欢畅高兴,我都不忍心说他。终于,指导我们排练的老师受不了了。指着他说:“你,就你!声音收一收。”于是他尽量把声音收敛一些,可是一不注意,他的大嗓门就又聒噪起来,像是胸中有一团火突突往外冒。: j c$ y4 i. ^
/ ]( n3 w) n {3 q 他干起活来有股子火热劲儿,多少活儿来者不拒,似乎从来不知疲倦,永远洋溢着劳动的热情。他行动敏捷,活干得漂亮。常见他一袭T恤,汗流浃背,像机床上燃烧的一团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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