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
x
河那边，我的老家 一、回家，路漫漫 下雪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出门的时候肯定没下。 两辆自行车，男人骑着一辆。后座上，坐着八十来岁的老祖母。老祖母怀里，抱着男人快要一岁的儿子，老祖母的重孙子。 骑着另一辆自行车的，是男人的妻子。车后座上，绑着一个纸箱子，纸箱子里面，放的是为老家置办的年货。 那个男人，就是我。 那个时候，是1996年的寒假。 我跟我的妻子，在离家几十里外的村子里教书。我的老祖母，在学校给我们带孩子。 放寒假了，两辆自行车驮着我们，要回老家过年了。在学校的时候，天灰蒙蒙的，感觉没有要下雪的样子。走着走着，下雪了。好在地温不高，雪花儿落下的一刹那间，就化了，倒也不耽误我们回家的路。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了塔庄大桥下。骑车带人上去已经不可能了。下了自行车推着，老祖母抱着她的重孙子，用一双小脚在刚下过雪的坡上往前走。天虽然冷，但我和我的妻子头上已经冒汗了。 上桥，骑车，回家。一路蹬着自行车，地面上已经开始有积雪了，偶尔和自行车轱辘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应该是告诉我，离家近了，近了...... 二、那船、那河、那条路 一辆大阳摩托车，男人骑车，后面坐着祖母、妻子，祖母和妻子中间，坐着老祖母的重孙子，妻子用她的羽绒服遮挡着儿子，给他温暖。说风驰电掣肯定有些夸张，但在当时，感觉美透了。还是那段路程，还是那个距离，但毕竟快得多了。 那个男人，就是我。 摩托车五千来块，我和妻子攒了好几个月的工资。 骑摩托车的时候，开发了一条新路。走喂庄河，坐船。虽然路途并没有近多少，但是坐上船，在水波荡漾中横跨两个乡镇，倒也别有一番滋味。那个船工，聪明的在河岸两侧扯了一根铁丝，也不用划船，站在船头，用手拽着，几分钟的时间，也就完成了摆渡。 艰难的是洛河两边的路。 河这边，路在河滩里。下面是沙土，松软松软的沙土。骑上车，把扶不稳，只能推着，一步一步，推的费劲，走得吃力。 下了船到了河对岸，一条陡直的一步宽儿的斜坡直通堤顶。我那个水平，骑上去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推着，快到顶端的时候，摩托车都能超过人了，感觉我是双手举着车把在前行。至今难忘的一个镜头，我在前面步履维艰，我那个五六岁的儿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在后面帮着我往前推。如果那时候有自媒体，我估计我们爷俩儿上陡坡的画面，能赚取一点流量。儿子说：我长大了，在这河上修一座大桥，一直通到奶奶家。咱一家骑着车，呜的一声，就到家了。 三、桥的那边是哪儿 一条新路出现在身边。 起初，没有名字，后来听人说，叫做华夏西路。华夏西路途经一个当时看上去颇为豪华的地方，说是上海商贸城。商贸城南边的洛河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座壮观的大桥。比起从小就熟悉的塔庄洛河大桥，这座桥气派，宽敞，透着现代化的气息。 这是啥桥？桥的那一边又是哪儿？ 一个骑电动车的男人站在桥坡底下，望眼欲穿的看着对面。他只记得，小时候在老家，人们管洛河北边叫河北，管伊河南边叫河南，长大了到“河北”这边工作，才知道自己的家乡相对于“河北”这边的人来说，也是“河南”。那么，那边是自己的家乡“河南”的哪个地方呢？ 这个骑电动车的男人，就是有点路痴的我。 这份疑惑一直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四、呜的一声，到家了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两个男人，驱车开上了这座气派的洛河大桥。 坐副驾驶的男人是我。开车的是朋友。面包车是朋友借来的。我们的目的地，就是河的那一面。我想知道，那儿，到底是哪儿？ 上大桥，一直向南，路明显的没有完工，两边的花带、人行道，还只是个雏形，只有中间的路可以通行，但很快就到头了。再往南，是平整了的路面，还没有铺设柏油。我们俩就在这个地方下车了。 四下看了又看，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依然心存疑问，这熟悉的地方我真的来过，可怎么想不起来这是哪儿了呢？ 庭院，厂房，街道。 我忽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我的老家吗？ 每次回家，行走的都是岳安路，进村过祠堂到我家。现在这条路西边，也有一条路，但明显不是我整天走过的那条入村路了。 叫上朋友，步行，向西走。感觉天越来越明朗，空气越来越亲切，就连心情也顿时舒畅了不少。原来这儿也能到我家，比走村口那条路还近了不少呢！捎带脚回家了一趟，也记住了这条路。 开车回来的路上，一路感慨新路的好处，朋友说，这就是给你修的。我没吱声，想起了儿子小时候的话，想起了那“呜的一声”。 从此，这条路，成了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一辆电动车，二十来分钟，到家了。最初，它的名字叫高速引线南延路。后来，改名叫杜甫大道，伊河大桥建成之后，一直延伸到偃洛快速通道上。我们也能沿着这条道很快到达我们的“河南”了。 五、滚烫的羊汤 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车上放着几碗刚买的羊肉汤。 驾驶员，是我。我买车了。虽然不算什么豪华驾座，但是搁在二十年前，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呢。 十来分钟时间，我到家了，带回来的羊肉汤倒进碗里，还是滚烫的。老父亲、老母亲满足的喝着，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现在，很任性。夏都大桥通车了。回家的时候，想走哪条路就走哪条路，反正都一样的平坦，一样的宽敞，一样的气派。只是路过大桥的时候，不经意间还会回想起洛河中间那条船，好多年没坐过了，它，还在河上来回的摆渡吗？ $ i r8 `. O. e2 ]6 j* ~' Q6 n6 f
作者：张韶朴 联系电话：13663879826
: h+ Z3 e( u9 s; Q: m | 
[复制链接]
扫一扫
手机浏览器访问
发表于 2023-5-12 10:09
收藏
分享
支持
反对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