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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河柴 静言 重阳节那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早饭后，我骑车行走在宽阔平坦、花香四溢的孟扣大道上。一个小时后，就回到我的老家——铁谢村。 母亲见到我，开心地笑着。看她身体硬朗，精神矍铄，我也特别高兴。母女俩自是一番亲热寒暄。过了一会儿，母亲说，你好久没回来了，咱去河边看看，修的可好了。 出门二三十米就是沿黄廊道。走在廊道上，举目远望，山藏千般秀，谷蕴百媚态。在斑斓的秋色里，黄河水浩浩汤汤，奔向远方；宽阔的河面上，河鸟翔集，碧波荡荡；高空蔚蓝，白云缱绻；令人心旷神怡，忧烦皆忘。 离开廊道，我和母亲兴致勃勃地下到河床边。河边有许多杂树和芦苇，它们亲吻着河水，绿意盎然地茂盛着。站在河边，伸开双臂，贪婪地拥抱着迎面吹来的河风；深深地呼吸，吐纳着轻轻飘来的河的气息。从小在河边长大，从没有今天觉得河是这么美，家乡是这么美。 收回目光，发现树前集着一些杂草、木棒。木棒随着流水一漾一漾，它漾出了我记忆深处“捞河柴”的情景。 那时节，每年到了雨季，黄河发大水，上游就会冲下来一些树木、房梁、檩条、木头，甚至家具等物件。我们村正好处在这些漂流物聚集的河段。村民们就用自己特制的“摇子”到河边打捞，运回家里当柴烧，名曰捞河柴。小门小户人少的，就在河边捞点比较碎的河柴，弟兄多且会游泳的，往往结伴在回水湾处捞大的物件。 村里人捞河柴由来已久。从前，捞河柴甚至成为乡亲们生活的重要组成，“河柴”也成为人们生活燃料的唯一来源。那时，老百姓日常能填饱肚子尚且困难，根本没有钱去购买煤炭来烧饭，取暖。捞取河柴恰好填补这一空缺。捞出的河柴堆放岸边，待汛期过后，摊开，晒干。拉回家中，收藏。够一家人一年做饭、取暖使用。 捞河柴充满艰辛和危险。大夏天，人人汗水湿透衣背，泥巴裹满裤腿；稍有不慎还会有落入水中，或被水卷走的危险。 记得一天夜里，听说黄河涨水了，人们蜂拥到河堤上，我和母亲也来到河边。慌乱之中我一脚踩空，滑落到河沿。那时我年纪小，也不知道害怕站在水边开始打捞。身边一个成年男子举着长长竹竿，竿头绑扎镰刀，那长竿贴着我肩头向前伸，我被带得踉跄几步，差点跌入水中。那时不知道危险就在身边，现在回想很是后怕。 捞河柴，这看似无本得利的事情，其背后隐含着多少血泪心酸。每一根漂流而下下的房梁、檩条，或许就是一个遭灾的家庭。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看今朝，天翻地覆，旧貌换新颜。农村似城市，百姓过着小康生活。家家使用燃气灶，一扭开关，火苗呼呼起；家家装空调，夏吹凉风，冬有暖；物质生活丰裕而富足，精神文化生活丰富多彩。黄河不再泛滥，捞河柴消失无踪；河水不再混黄，水碧天蓝，清澈长空。 “快看，那儿一大群野鸭子。”母亲的喊声，把我拉回眼前。站在这美如画卷的黄河岸边，看游人来来往往，我心花怒放。 衷心祝愿，我们的祖国永远强大昌盛；衷心祝愿，我们的黄河永远安澜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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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4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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