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薄的磁带语录

豫偃李红军

◎微薄的磁带语录  ｜（河南）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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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A面。月光的B面。
从磁带的A面翻到B面，
8 r1 p, d- L0 o' \只需一只翻云覆雨的手，
甚至只需一根手指轻轻一摁。
" C. @! B4 j8 Y6 {0 u8 K; R: L( X而一个人生凸凹的两面，
譬如：从天使到魔鬼，
转换速度最快可以无缝衔接。
  Q. T. k$ `- i, c: j' |-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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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t; J3 K& R7 ~4 C  f& a隔墙有不同时空的耳朵。
A面的第三首歌曲，
正好对应B面的第三首歌曲。
: C) n1 k* [0 Q/ ]8 HA面在放纵蜗牛的螺旋曲线，
B面的黄鹂鸟在整理羽毛？
; g* f. k; y9 `) l* H" E9 y还是隔着电磁信号的墙壁，
; a# f" A+ L- Z# {- R' t抓挠卧底者的痒痒？
$ R. i6 A  t" B8 V' S9 s% h
- f7 X6 q  j8 ]& d: v*
6 A: U! `% |, l; v0 g给我一支六棱形的铅笔，
( K0 [6 ^3 w2 `% K; _当磁带被录音机的磁头缠住，
& ?; s; [0 B3 Y将铅笔的身板插入磁带轮，
握紧六棱铅笔的手臂，
让磁带像转经筒一般旋转，
嗬啦啦的机械摩擦、碰撞声，
: f3 x% r( s- y# P; h9 e飞驰向少年扩张的回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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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f, \3 z) Y: P! W屋顶悬吊下来白炽灯的黑夜，
: Q' S" K/ i! Z! ~3 [7 m谁朝我扔过来一盘磁带？
. u% ]$ e  A/ Z3 \% h2 `- J8 s拿捏着需要反刍的精神食粮，
6 C2 I! U6 _, V! U3 w- H3 G4 M却找不到一副属于牛的肠胃。
高山流水披挂上阵的琴声，
" D/ b1 ]% f  [% z" ^: q一败涂地的灯火阑珊处，
' y) Y) u3 E0 V9 O千百度的知音是否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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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4 I# n, f  f/ \0 v从灌录声音的流水线，
到售卖青春的玻璃橱窗、
0 g, X! G. _" G5 ^5 d揭开时光封条的铝合金柜台，
再到沦为旧货甚至废品的
$ F& D4 l) N* a铁锈斑斑的收购站，
8 u" {9 B/ t$ S# n6 E9 `9 `磁带晃荡的心被一次次转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5 O' W+ a; m* W$ y$ `6 W, w, Q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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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带的两个轮子顺时针旋转，
声音就从阳光的瓶子
或月光的匣子中流露出来；
/ T* d6 X0 K1 v同时逆时针旋转则可以倒带，
  u0 M& u$ J- {% i  p. L5 @而声音却永远不会倒放，
$ R- Y& _0 {0 {3 c像你聆听寂寞与跟唱快乐的
; i. r) j) d. B" j时光永远不会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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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G8 j9 |$ L' p. C! o*
巴掌大的人生磁带，
3 ?1 S- R; i+ s. @巴掌大的岁月果实。
石头缝隙兜兜转转的声音，
# C+ l  x( s/ v4 d6 t! b被出落芙蓉膝头的芒草，
打到猫头鹰逡巡的脸庞。
+ w; e( r( H3 F“——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 Z- E7 N* B$ h3 q; j2 a4 [! \. K( u聚酯薄膜的声带被铅所封。

2024.10.12偃师。

liuxi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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