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拆”

蔚蓝英姿 · 发表于 2024-4-8 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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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微澜

翻看《张晓风小语》目录，一篇《花拆》题目，让我好奇。啥叫“花拆”？我急忙展卷细读。

开篇第一句：“花蕾是蛹，是一种未经展示未经破茧的浓缩的美。花蕾是正月的灯谜，未猜中前可以有一千种谜底……”我一边阅读，一边联想。

啊，“花拆”就是花开，就是花开的过程。她在文中写道：“花的美在于它的无中生有，在于它的穷通变化。有时，一夜之间，花拆了；有时，半个上午，花胖了。”

真的巧了，我在没看到这篇文章前，也偏爱起牡丹的花蕾来。它们一天一个样，就像一个羞涩的少女，含蓄地藏在绿叶之中，静待绽放的那一刻。有的不拘言笑；有的情窦初开；有的咧嘴微笑；有的张嘴大笑……没几天，花开了，也就是张晓风说的“花拆”了。它们一朵一朵的拆，一片一片的拆，一种一种的拆。像一群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在各自的事业中展露着才华。

我见过许多花蕾，辣椒的，茄子的，南瓜的；桃树的，梨树的，柿树的；梅花的，玉兰的，樱花的……可它们的花拆过程，却很难在短时间里捕捉。我看到的，要不不开，要不半开，要不大开，当然也有似开非开的。

其实，我是看到过花拆的全过程。那是2019年的一个秋日傍晚，邻居老石大哥告诉我，他家的昙花当晚要开放。我吃过晚饭，背上相机就下楼等待。他把花盆摆在院子当中，让大家共同欣赏。石大哥告诉我们，开花前的状态是花茎呈上勾状，花苞顶端朝上，出现这种状态，便是要开花了。

真是难得的机会，幸运的的机会。我对着昙花花苞猛拍了起来，那垂着的扁长的仙人掌类的绿叶子豁口处，滴流着六个弯弯的降红色的花茎和拳头似的花蕾，煞是可爱。

小区里聚了好多人，我们边聊天边等待。大约八点多，花筒慢慢翘起，绛紫色的外衣慢慢打开，然后由许多片花瓣组成的大花朵就开放了。开放时花瓣和花蕊都在颤动，洁白如雪，艳丽动人，像弹古筝的节拍一样，在指尖跳跃……三四个小时后，花茎开始低垂，花冠慢慢闭合，软软地滴流着……真的，昙花的拆放是一种扎实的美。美在过程，而不在结局。正如它的花语：刹那间的美丽，瞬间的永恒。代表着短暂但又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