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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香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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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的口头禅言犹在耳: 老家是个菜篮子、果盘子,金不换银不卖。我口服不浅,每年都能吃到可口的香椿,对老家的香椿情有独钟。 春分后谷雨前,大伯家碗口粗的香椿树,弥补了我家没香椿树的缺憾。由于大伯平日里精心管护,香椿树年年枝繁叶茂,老远就飘着清新淡雅的香气,来人都夸大伯人勤勤树争气,大伯总捋着胡须傻笑。 椿树分香椿和臭椿两种,好多人误把臭椿当香椿。吃鲜嫩的香椿,不过十天半月光景,是一期一遇一味的地方小吃。 周日,天气晴朗,春风温柔,邻居嫂子说大伯去散沟坡放羊了,我推开大伯家的柴栅门,搬来房檐下狭长的竹质”登云梯“,步步惊心穿梭于稠密的枝丫间,吓飞了一群正在“吃饭”的花灯娘,看准层叠鲜盈的长枝叶,左手攥紧树枝,右手轻掰椿叶,边采边眺望河清村黄河的旖旎春光,心旷神怡,陶醉其中。 待至一炷香功夫,树下落满一层绿地毯似的嫩椿叶,泛着点点微黄的油光,我虽蓬头垢面,额头沁汗,但满身盈香,久久不愿下来。兴起摘取几枚琥珀似的椿胶把玩,可以随意塑形可爱的小动物,沉浸在欢乐的慢时光中。 约摸半个时辰,大伯家的小狗摇头摆尾汪汪叫,大伯悠闲地赶着羊群归栏,“孩子,抢先下手了!尽管掰,随便拿!是想吃香椿了,还是想大伯啦?”,“都想,更想听大伯讲黑老猫的故事呢!”,我笑着跑到他面前,轻轻拍去他肩上的青草叶。 我眼睛一热,触景生情。以前,我在县城上孟津一高时,生活条件相对艰苦,腌香椿和咸菜疙瘩是主打菜,“黑炸弹”馒头夹香椿,面条、稀汤拌香椿佐餐,简单粗暴,提鲜提香,连城里有钱家的学生,也拉下面子求我打牙祭。 午饭后, 我驱车回到城里,趁着新鲜劲,赶忙用温水仔细绰洗去污,滤水至半干,加入几枚带回的土鸡蛋,热炒份香椿鸡蛋菜,又凉拌份香椿拌豆腐,饱餐了久违的“香椿宴”。还精心腌制剩下的香椿,把半成品香椿装坛入瓶,三餐四季佐餐,赏春落胃,乡思绵长。 晚饭前,我迫不及待发送制作香椿的视频,大伯捋着长长的胡须笑,“真轩!树上的蔬菜香,树绿在根,人好在心,别忘了根!”,“大伯!对呀,香椿树多愁善感,养树如育人,我怎敢忘了老家”,手机那端传来哈哈大笑…… 他乡纵使千般好,不如家乡一缕烟!老家的香椿真香!这话一点不假!(88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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