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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素描 % W, J% }$ V) L* s" M
黄河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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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I1 C4 z1 I5 I- T 40年前的春雨淅沥中,爷爷再也没有醒来,虽没留下贵重家产,但留下了金不换的好家风。 在旧社会,爷爷家里穷得叮当响,加上兄弟姊妹多,更上不起私塾。于是逃荒至潼关拜师学会了打铁手艺,挣的工钱可勉强糊口。后来,爷爷思乡返乡,忙时打理庄稼,闲时支炉打铁,小院叮叮铛铛,欢声笑语不断。 爷爷点炉打铁的日子,也是我家最热闹的时候。当乌黑的炉烟魔幻般爬上屋顶,大伙象约好了似的蜂拥而至。爷爷打铁的样子很酷很帅,象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头戴顶脏兮兮的破草帽,短促的脖颈缠着羊肚巾,目光炯炯有神,手被上青筋隆起,他小锤“叮咣”开道,徒弟合着“哼嗨”抡大锤,铁花飞溅,翻转腾挪,尽现打铁团结之美,博得众人阵阵掌声。村里人用的镢头镰刀,门环椽订等器物,做到了件件物美价廉,结实耐用,象精美的艺术品。 还有,爷爷从不给来历不清者打铁,即使给再高的工钱诱惑,总会斩钉截铁地拒绝。但对手头紧张者,常常赊欠、减免工钱,尽管拿走使用,且从不记账和主动讨要,落下了不少人情。 每遇村里筑坝修路、新建水站、植绿护河等公益,爷爷带着徒弟总冲锋在前,不计报酬,到了立碑庆贺时,他总不让镌刻自己的名字,让位于村民和徒弟。 爷爷对我很宠爱,但打铁时从不让我靠近,把我哄的远远的,甚至连拉风箱的活也不让粘手,但我总能最先吃到美食碳烤红薯等。爷爷大老粗不识曲谱,会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和豫剧《朝阳沟》选段等,成了家人的启蒙“唱歌老师”。 事不经过不知道,家人和亲戚很是惊谔,做为一个普通的泥腿子,村民不请自来踏着泥泞送葬,我更觉得爷爷象副山村素描画,勾勒着打铁如做人的好家风,朴实而不简单,很平凡但又很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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