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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晚年
褚丙寅
人生如梦,眨眼功夫已经过了91个春秋。对小时候所经历的,老人说过的往事,回想起来,恍如就在眼前。
苦难的童年
幼年时听父母讲,他们那个年代,亲眼看见灾荒年里,真有人吃人的。从我记事起,家乡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乞丐,经常有到我家来讨饭的,母亲是个淳朴善良的农家妇女,家里只要有口饭,多少都要给一点。我们家人多地少,又是山坡地,收成本不够吃,若遇水旱、虫灾颗粒无收,全家人的生活就雪上加霜。有一年家乡闹蝗灾,蝗虫飞来时象乌云一样遮天盖地,落到地里,几亩地不到30分钟就吃个净光,老百姓只有哭天喊地。我家只有到地里挖野菜充饥,或到别人地里去挖没挖净的红薯,拣别人家丢掉的麦穗、豆子和着野菜一起煮着吃顿饭,烧柴也很困难,经常拔人家地里的麦子、包谷根作柴火烧。有时也到附近山上拾灌木树叶,挖草根解决烧柴。小时候经常挑东西,肩膀上磨出了肉趼,至今还在肩上,成为我终生的记忆。有时担很重的柴禾回到家时天已黑尽,我母亲很担心,常在门口翘首等待,看到我回来了,含着泪说,以后少担点,早点回来。我饿急了,赶忙捞碗煮好的红薯叶,加点盐放点胡椒面,狼吞虎咽只要填饱肚子,就心满意足了。
解放前,我家生活都无保证,更谈不上送孩子去读书了。附近有一所公立实验小学、不交学费,只教认字,我就断断续续在这所学校读了四年书,算是个有文化的孩子了。
现在我能写会算,还能写毛笔字,都是参军后,党号召向文化大进军,部队办了速成中学,我被领导派送文化学校培养,学习文化科学知识,我的文化水平才有很大长进。
少年时代
1942年,也就是我10岁那年,日本鬼子占领了我的家乡河南汝阳,他们像一群凶残的恶狼四处烧杀奸淫无恶不作,只有一平方公里的山区小城,顿时变成一坐空城。
我背着小包袱跟着大人逃到山里躲藏。母亲是小脚,象粽子一样,只有三寸长,走山路非常艰辛,过了一段时间,被生活逼迫,全家人只得又回到家里。家乡一片狼籍,杂草丛生,到处是日本鬼子喂马抛洒的包谷、麦子、碗豆,有的在地上都发了芽;死去的猪、牛、羊、狗动物的尸体,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让人难以忍受。
我们县被日本占领后,人民生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有安定的日子,土匪(即刀客)、国民党、皇协军、日本鬼子打过来又打过去,行成了拉锯地区,搞得鸡犬不宁,民不聊生。
八路军第一次从西边打过来,老百姓不了解情况,男女老少都背着包袱往东门外跑,鬼子兵也向东走,大家都拥到东门,挤得水洩不通,鬼子兵就用中国话喊:老百姓走北门…听到喊的中国话,大家知道这是汉奸的部队,老百姓称他们是假洋鬼子。我们逃去后听人说,八路军不打人,不骂人,不抢东西,我们就又回家了。一天八路军到我们家,很和气地借我们的水桶用,用完后,还桶时盛了半桶面条,这半桶面条让我们全家吃了一顿舒心饭,也是我们几个月来吃的最痛快的一顿饭。对八路军的好印象,使我终生难忘。
几天后,八路军走了,国民党的军队又回来了,夹杂着土匪、皇协军等又形成武装拉锯战,你打过来,我打过去,枪声不断,老百姓惶惶不安,西躲东藏,大片土地荒废,人民处在饥寒交迫之中。城南城西的乱葬坟,哭声不断,有时白天埋下的死人,晚上就被野狗吃了。
1948年初,解放军解放了我们家乡汝阳县,成立了临时县政府,农民协会,动荡的局势逐渐安定下来,结束了兵荒马乱的局面,人民的心情也逐渐好转和平静下来。
后来,解放军动员好青年要当解放军,我约了三个相好的朋友报名参军,临出发,两个朋友家里哭哭啼啼,“拉后腿”他们俩个都不去了,剩下我还是坚决要参军,母亲说人家都不去了,你去送死,我犟着还是要去,最后我妈给了我一个银元哭着说:你走吧,到部队上要听话,好好干,有机会回来看看。就这样,我17岁参加了革命队伍,成了一名解放军。
革命熔炉里锻炼成长
1949年初,我被临时县政府一个秘书(穿的军服),用自行车带着我,骑了两天才到洛阳,把我送到了部队,三天后又送到开封,编人第二野战军司令部机要学校训练大队当学员,在“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的口号鼓舞下,随部队南下,临走的一个晚上,有个学员悄悄对我说,要打仗了咱们开小差吧!我说我不怕,就这样我坚定地跟大部队南下。
1949年4月我随大部队渡过长江解放了南京,还登上蒋介石的“总统府”。为了显示解放军的威武,大家发了新军装、新鞋,参加入城游行,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在新街口检阅了我们部队。但是天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游行照常进行,我第一次看到全副武装的各式部队,其中有八匹马拉的大炮等装备威武壮观。那天虽然我们被雨水淋了个透湿,但精神饱满,大开了眼界,更加热爱自己的队伍了。这一天我经受锻炼,受到了教育,使我毕生难忘。
在南京整顿学习五个月,提高了思想觉悟,懂得了革命道理,更加坚定了走革命道路。后来,被分配到三兵团机训队在“打到西南去活捉蒋介石”,“打到重庆去活捉蒋介石”的战斗口号鼓舞下,九月份开始向大西南进军,那时国民党军队已兵败如山倒,一直向南方溃逃,我们紧追不捨,一天要走七、八十甚至一百多里路,边走边学习,大家一个目标,“打到西南去,解放全中国”。
1949年12月到重庆后,我被分配到壁山军分区35师当译电员,后又调到川东军区司令部办公室搞机要工作,不久又调到四川省公安总队司令部机要科任译电员,在机要科工作期间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是我非常激动,也是终生难忘的一件事。这期间山区发现国民党空投特务。上级调一个加强排搜捕,我随一部电台行军到四川、湖南、湖北交界处的“八面山”,两年多任务完成后我被调回川东军区司令部、后调至成都军区政治部改行作保卫工作,一直在军区首长身边工作。在成都军区政治部保卫部工作时,曾光荣地担任了总部首长的警卫工作。特别是警卫随*总理和省妇女先进代表照相、散步等感到总理平易近人,关心我们的生活使我难忘。在部队工作期间曾多次受到表彰并荣立三等功一次。
幸福的晚年
经过三十九年的戎马生涯,组织确定我于1986年12月离职休养,1999年进住草堂军干所,这块土地成了我晚年渡此终生的居所。草堂军干所住房面积虽然小点,但环境优美,绿树成荫,优雅安静,距离草堂、浣花、文化三个公园都比较近,是一处休身养性的好居所。不仅有利于锻炼身体也有益于心旷神怡。
改革开放后的经济发展,使祖国的综合国力有很大提高,国家对军队的离退休干部给予了很大的照顾,使我们能够愉快地渡过晚年。以前是用生命来换取一切,现在是用一切来保健康,争取多活几年,喜看祖国日新月异的伟大变化,以饱享眼福、口福,乐享晚年生活的美好时光。
闲暇时我喜欢种花、养鸟和读我订的“晚霞”和“益寿文摘”杂志等来消磨时间,有一年,我突发奇想“为什么不把报上有关老年人养生的文章”公诸于众,让干休所的广大老同志共享养生保健,促进健康长寿呢。我出了几期专刊,干休所领导看后很支持,还专门制做了不锈钢“养生保健”宣传栏,从此我的干劲倍增,每期内容很丰富,如“老有七伴助长寿”、“百病生于气”、“生活食疗歌”…等,许多老同志甚至青年同志看后,觉得对自己休闲生活很有帮助,有的还抄在自己本子上,王文同志也应邀写诗赞颂和支持,提高了我办专刊的信心和积极性,不论刮风下雨,也不论春夏秋冬,每个季度出一期20年来共出了近百余期。我想,只要我身体能够坚持(因胃癌曾动过手术),办“养生专刊”我一定坚持办下去,大力宣传健康理念,传播养生经验,让老同志从中吸取“养生长寿”知识共同健康地安度晚年,也算是我老有所为的一点贡献吧。曾教导我们,人的能力有大小,但要做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要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我虽然已进入高龄,只要还可以尽我的绵薄之力就尽力为老同志办一点有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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