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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花路 黄河渔夫
3 E, A( q* T" {, G" R- b 三月不寒杨柳风,一夜之间,老家的沟沟岔岔露出了春的气色。
* Q* I( \$ v7 T. D) L6 v 我老家在没引水山以前,生活用水是大难题。我下学后,给家里抬水是父母布置的“劳动作业”,但全然没上学校劳动课时的激情。 ) r! ~8 Z. \2 _+ F3 m( ?3 [
我家和学校相距约3华里。我家住山尖高处的小村,学校在沟底的平坦处。旁边有条潺潺的小溪,溪畔有个苇席大的水泉,是附近村民唯一的饮水地。 ) [9 ^# U$ P/ L) v
四季中春天抬水相对惬意些。最起码气温适宜,腿脚利索,也有“寻春”的情怀。 % j/ @8 R: p$ B, P% C" D# P
上下学有两条路可走。大路呈“s”型路好但距离相对较远,小路可从大坡头直插学校。虽说为羊肠小道但较近,“山里猴”的天性使然,我们学生都乐意走陡峭的小路。
! c7 k) g8 c! V9 x/ k! n 早上上学时,我带着扁担,弟弟拎着水桶,内置葫芦水瓢,叮叮咣咣象刺耳的打击乐。 ; `# a$ H. y; Y6 Y6 O4 h" ]% `; S3 W
饮水点的水泉不大,几股筷头粗的清流。若集中取水时,常常入不敷出,需排队候水,有时还得用瓢刮水。 ! f# C: w w! }, g1 D7 Y
抬水看着容易做着难,尤其学生娃抬水走山路。不经一番磨炼和摔打,是很难完成任务的。抬水不仅是体力活,也还是技巧活。我个子高的抬后边,弟弟个子矮抬前边,一步一看水桶,步步艰难惊心。 % J9 e( O" }' {7 E2 S
我俩沿途不能停歇,还得左右肩轮换扁担抬,我还得扶住水桶,防止它由上往下哧溜,尽力寻求平衡,但做的再好,沿途常常留下哩哩啦啦的水痕,到家后水总是少出许多。看着桶里的人影晃动,咕咚几口泉水,心里乐开了花。
# o; h) ^4 G" V! r$ k 刚开始几天,远有春色近却无。半月过后,沿途的野花悄悄地绽放,一簇簇,一片片,整块地,整架山,整个村,桃红李白,花红柳绿,象色彩斑斓的“u”型剧院大包厢。沿途老农田野里春耕春管,羊群似朵朵白云飘荡,蜂飞蝶舞,鸟语花香,一派人勤春早的喜乐景象。 $ }9 b$ }4 B# |' Q1 f1 Q3 ^9 r
不经意间,走小路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冒出来了条绵延1里长的花路。原来抬水的学生多了,洒水的山路两侧泥土更湿润,花草比其它地方和大路边的更加茂盛。花在脚边,人在山间,云在头顶,与春风竞走。远看象挂在小山村腰间的彩带,近看似春意盎然的“星光大道”,空气清新,心旷神怡。 ( r( U8 u F' U
没几年,村里修了宽敞的“村村通”水泥路,一泓清流也上山进户。抬水、挑水、拉水的也销声匿迹,但走小路的人不减反增,我想是勾魂的花路最慰平凡心。
( i) M" A( j% t: r 一条花路,一路艰辛,一路欢歌,一路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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