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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史有疑复问谁 ——悼高生兄 /沙草 人有时会有错觉。自高生兄2024年11月6日不幸离世，到现在已是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有时候，总觉得兄长仍在老城育才街附近的家中，某某小区X号楼2单元202。电话一拨就通，有事无事说上几句，很随意，挂电话前仍是“老兄保重”的叮咛。 大约有十几年了吧，2009年我退二线后，不用上班了，很自然地回到了洛阳的文化圈里了，与兄长的接触渐次多起来了。我们除了在他府上高谈阔论外，还曾相约一块逛老城老街，寻老宅子，找旧掌故。兄长肚子里货多，老街故貌，民俗旧闻，了然于胸。大约是在2011年春季的一天，那时兄长还没有罹患后来的中风，我们几个相约在老城十字街会合，在东、西南隅的旧街老巷里徜徉。在营林街的一所五间头老宅院，他说这是民国时期洛阳日报社长蒋质夫的房子，院内有一棵老树，不知何名，多询友朋，也无答案。树径约近尺，挺拔伟岸。树干绿色，击之有钢音。曲指重敲，果然不爽。在安乐东街老城金笔厂旧址，他说这是原国民党**军长张际鹏的宅院。兄长记忆力超群。在老炮坊街，他说那街北面原有一顺街牌坊，早已不存。上面刻着“旌表已故山西绛州垣曲县知县郭如槐继室曹氏之贞节坊”。24字，他脱口而出，同行者无不称奇。 兄长在洛阳文史界声望颇高，有老城“活字典”之谓。多年来，凡老城文史有疑时，或需深入介绍时，报社记者、文史作者多向他求教。他是如数家珍，娓娓道来。2014年9月，他将他已过世多年的老父亲之文史旧作收集，与他的文史作品，合并出版，书名《洛京杂记》，18万字，出版后在洛阳文史界，一时洛阳纸贵。他的一位刘姓老友赞之“洛阳自古名士多，董公父子足楷模。明清里巷风俗画，民国旧闻市井歌。” 也许是命运和性格双重使然，笔者对老城老街，旧闻掌故，也是兴致浓郁。因此上，与兄长情谊日笃，经年有矣，多次到董府请益。不少难点，经他讲过，疑问顿消。兄长解疑时，有个特点，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决无虚言和模棱两可，同行后学，谓之言语谈闻上的“信史”。 2024年10月31日，记得清楚，是周三下午，兄邀几位老友到他府上雅聚，和以前见面一样，闲聊天，海阔天空。那天因有人路远，黄昏时席散，与兄挥手作别。没承想，此雅聚，竟成诀别（面别）。整一周后，兄撒手人寰。今日忆起，泪眼模糊。 第二天也就是12月1日上午，因对席间谈及一旧闻掌故，——民国时期武庭麟在井胡同购置老宅沿变之事，欲记载留存，与兄通电话约二十分钟，他给我详细介绍。末了，他给我说了他写的一幅对联：门无俗客德有望，家有藏书室多师。我回他了一幅旧联。旧联是我收藏的清末民初一位偃师人的书法手迹，此人姓蔺。联曰：藏书须有三千卷，立品当居第一流。此通话，竟为音别，冥冥之中，莫非是有定数？ 兄长离世近百天，有事无事常想，洛阳地域史料，若又生疑，我辈再去问谁？ 佊苍者天，曷其有极！ 2025年1月9日 + x, p" s( o+ c6 L/ G!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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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11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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