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驷"洛阳话（二）

邙山窑洞

& f* ~( m. x* M0 M; ^; Y“驾驷”的洛阳话  之二
“光棍节”时说“眼枝”

陈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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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非传统节日，又非赶海外时髦的光棍节近了。它起源于上世纪90年代初的南京大学。本是学生们的娱乐活动，却逐渐流行开来。因11月11日，形似四个光棍，光棍本身就比喻单身。所以，单身一族便约定此日相聚。加上商家视为商机，而持续开展促销活动，渐渐被社会认可，称之为光棍节。因此，想起洛阳土话中，有句“不分光棍眼枝”，便就此漫谈开来。

洛阳话里最有文气的话，是“以公而处之”。方言“光棍眼枝zi，一眼相待”，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运用时，一雅一俗珠联璧合，将“公正公平”的准则，演绎得清楚明白。

一般的组合方式是雅先俗后:“对这事儿会以公而处之，光棍、眼枝，一眼相待!”宣言一毕，自然有些掷地无声的味道，发言者的威望、威信自在其中。

因为大家知道，要做到不分光棍眼枝（一作眼子），不偏不向，实在不易。

光棍眼枝，本都是树的产物，不过它们状态不同，光棍离树，眼枝在树。这里用来比喻一强一弱地位不同的两种人。

“光棍”是较流行的词。倾向于中性，对混社会者，即使夸赞，也多是无奈或讥讽之举。

光棍的本义很直白，就是光溜溜一根棍，不蔓不枝，无牵无挂。比喻单身一族，也指那些混社会有些江湖气的。清代对后者的违法，追究力度很大。这些混社会的人有个性、有人脉，大多聪明。

而“眼枝”一词是与“光棍”相对时才出现，几乎不独立使用。所以，很可怜，本义无专属词条，而喻义时写作“眼子”，本质特征不明显，则与本义不相及。如，《中国谚语资料》载:“愿给光棍牵马随蹬，不给眼子主谋定策。”显示光棍眼子在口碑中是一褒一贬。查阅资料，仅《汉语词典》有“眼子”词条，释义“外行，受欺负的人”，仅有喻义，与本义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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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枝”本义是指树干发的枝条，身有芽眼，可发芽出叶乃成新枝。笔者认为写为“眼枝”，贴合实际，更能恰当体现本义。

“眼枝 ”也指那芽眼及新芽木条，学名“接条”。其作用是嫁接，届时截上一段取走，嫁给另木。如作此用，写作“眼子”也很合适，因为此时着眼点在“芽眼”，而不在长枝。

“眼枝”有生命力、担负枝繁叶茂使命，柔韧脆弱却还催发枝节横生。任凭雨打霜冻，也不愿一走了之去当光棍。所以，“眼枝”用来比喻安分勤苦、支撑社会的弱势群体。

也有话说“光棍不吃眼前亏”，来肯定光棍的灵活聪明。其实，光棍本身已丧失“眼子”，不是“眼枝”了。以前有“眼子”时吃过亏，现不能、也不会再吃了。这是本性所致。充其量是“前事（世）不忘，后事（世）之师”，有点小聪明而已。

世俗多是偏向“光棍”，因其性燥好斗、且有人脉权势，人常不愿、不敢也不会招惹。“眼枝”这些百姓“没mu势儿”“没式儿（无招式，无办法）”，只好干瞪着眼吃亏。

所以说，能说到做到“光棍眼枝，一眼相待”者，确实难能可贵。故为其“以公而处之”者喝彩。

话及于此，顺祝单身一族，还有其他喜爱光棍节娱乐活动者，节日快乐。来年亦如此快乐。

            于2023年光棍节前夕

8 J4 G" \& t# t( [& \/ A  c    作者简介：陈学义，男，网名实意相留人、东山季雨，洛阳市孟津区人，暂居上海。有从军任教经历，喜欢文学。退休前后，有诗词文章数百篇在报章杂志上发表。现为中国诗词家学会、上海诗词学会会员，上海诗苑副首席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