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外祖父之命 ｜（河南）李红军

豫偃李红军

◎念及外祖父之命 ｜（河南）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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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汤花没让我见过你一面。
　　水井上的辘轳也没有。
　　反过来你也抓不住一丝机会，
　　比如燕子从南方飞回来时，
　　在你的鬓发被蜘蛛丝粘住时，
5 @0 Y, Q4 H9 T, j% b　　呼唤我的乳名。
  p! P5 r9 c' Y- O+ T/ S) n　　错过的一盏盏油灯，
　　逼我省略一声声“外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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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2 u$ y& r9 \  O) @  l　　你揣在衣兜里的钱币叮当响，
　　正面朝着玉米面，
- r0 i, Z6 A6 u) V/ ?　　背面朝着草药。
, F. q: D# x$ U　　你还要把一个掰成两半花，
　　它们不允许你偷偷拿出来，
8 A# {+ A! z  C# v- v9 o6 y　　请人给你画一幅像，
: @0 F' r& ?- X$ Y6 a7 q9 }　　将来好让作为外孙的我，
　　端详着来写这首蹩脚的念及。

　　你挑着担子去南山卖菜，
4 I: q* y5 Y; f; }! ^　　把土路上的鹅卵石踩成星星。
　　一口河水伴着一口干粮。
/ b$ D3 G5 s* Q, r3 s4 L! C" |　　风吹动沿途的槐花，
4 `" `7 c6 y2 K$ Q' s　　汗珠打湿青石的血脉。
　　你手搭凉棚的理想，
9 L& N- F. ~' Q8 q! v* v　　一直小呀小呀最后小到指甲缝，
　　希望总能够土里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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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精神世界，
, @- g7 q; `& x! A% M) L　　尽管始终逃不离独轮车的窄路，
1 h/ v; f4 i( @7 A  T' ^2 |　　但一定像黄昏的火烧云，
. a/ O( o% X$ H! W  f: I　　顺着喇叭花的炊烟，
+ k. ?: m# X( y+ d0 |- Z. Z. i# }　　一直下沉到干柴所在，
1 T9 ?$ W/ k8 c9 }3 D* q　　那噼啪作响的通红的炉灶。
　　至于烫手的细节，
　　由我的母亲代为转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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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T' E; }: W  E* }9 O　　你是饥馑年代的被拖累者。
　　勒紧裤腰带，
( v' r" E$ G, A9 X* ]　　哪怕甩掉独轮车和扁担，
: p( `$ p; K/ {  ]' A　　也甩不掉饥饿的词语，
/ }0 d0 b( h9 E- c8 D& h% @　　牛虻的词语。
) J: l8 U& }' N! E# Q, O3 R　　最后你扶着石头砌的墙根蹒跚，
　　蝴蝶翅膀扇起的一丝风，
2 y9 k6 A) v* M　　止于你对蓖麻的冥想。

( M8 i$ w# d: w* n- e3 [# T2022.10.18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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