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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时刻——处置陆浑东一干渠马村段管涌 ' T% l- \9 ]5 _& z$ m2 s0 `
吉松灿在岳滩公社、岳滩乡任职三年多后,到了调整干部的时候,又传出他将到县某局任职的消息。消息到了他那里,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不料,在干部任职命令下达前,领导找他谈话说县委决定让他到大口乡任党委书记。理由也说得很明白,最重要就是县委相信他能把那里的工作做好。 1985年10月,吉松灿走马上任大口乡。新官上任例行公事是见面会、调研等等。他在岳滩口碑挺好,大口乡的干部也都有所闻,使得他还没上任就已经获得了信任度。基层干部日常工作面临的基本上都是琐碎一郞当的事儿,吉松灿重点拎得清,事必躬亲;小事儿看得明,相信同事能干好。工作很快顺风顺水地开展起来。 大口乡位于偃师南部中间,南与伊川县、登封县接壤,面积91平方公里。地势南高北低,约四分之三面积是海拔200~1800米的山区、丘陵,沟壑纵横;北部约四分之一面积属于山前坡地,海拔在150~200之间,农业灌溉条件差。1975年,洛阳地区开始建设的陆浑东一干渠灌区,自西向东横穿大口乡丘陵地带,长约10公里。这条干渠穿山越岭基本上靠沿途农民“发扬红旗渠精神”通过人力劳动进行,历经10余年完成。1987年秋季放水试渠。 陆浑东一干渠放水试渠前,上级对沿线检查、巡视、补救等工作进行了特别部署。吉松灿根据干渠在大口境内沿线地形复杂的情况,对各个重点部位人员数量、物资器材和工具准备、险情处置预案进一步细化,大口乡机关干部分工提前到各个行政村督查工作。吉松灿负责全线巡视检查,当时大口乡已经有了一台北京吉普,试渠时作为专车使用。8月中旬的一天,干渠上游来水,沿途群众个个眉开眼笑——千万年等待、十多年汗水鲜血的盼望呐! 那天夜里两点左右,也就是通水的次日凌晨2时左右,吉松灿和乡办公室主任到了干渠马村段南岸执勤点停了下来。在此包村的副乡长赵景龙就迎了上来。吉松灿问:“有啥情况没?”赵景龙回答:“发现沟下面涵洞北口有浸水,浸水处积有一筐土的样子……”吉松灿截过赵景龙的话:“叫大队干部带路,下沟看看去。” 东一干渠经过的马村这条沟呈南北走向,沟上宽200来米,沟底与设计水渠高度150米左右。修水渠时,先在沟底用石头砌了一条南北长100来米的涵洞,供山洪泄水,然后在涵洞上一层层垫土夯实后,在顶部修建了连接两端的渠道。因在新土堆起的土坝上建渠,渠底、渠堰和护坡全部为夯土所成,大口公社把这里作为重点防护地段,安排马村80名青壮村民防守,现场安排一台柴油发电机、临时架电线安装电灯用于夜间发电照明。抢险常用的大刹绳、麻袋、钢钎、手电筒等做了充足准备。包村的副乡长赵景龙是一位22岁的大学生干部,风华正茂精明强干,赵景龙听了吉书记要下沟底现场察看,立即喊来村干部,带上手电筒,四五个人跟着吉松灿沿着又陡又窄的羊肠小道向沟底走去。到了沟底,手电筒齐射,吉松灿从南至北观察洞壁,到了涵洞北头,看到一处缓慢滴水,地下已有七八十公分高的积土,即果断发声:“回!” 一行人急急原路返回。上到地面,吉松灿紧急安排:在渠堰打钢钎、绑上20根大刹绳、20个人拴在腰上下渠,排着用脚踩踏渠底,30人挖土装麻袋,准备填实堵漏,其余人在渠堰上拉住绳子,准备随时拉人上岸,不一会儿,大家各就各位进入抢险状态。 东一干渠设计为千分之一的落差,当时渠水有齐腰深,水流也较缓慢。在20个人渠中踩踏渠底的时候,吉松灿让几只手电筒照射着那一片水面,他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水面。突然,他看到那片水面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缓慢的旋纹,一会儿旋纹成了小漩涡,这时,他喊道:“撤!都上来!拉绳子!”渠里的人上岸后,吉松灿指挥:“退,往沟边上退……” 七八十个人退到沟西边停住脚步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渠段,半支烟还没抽完的功夫,就看到那个地方渠堰塌陷,接着一片一片的泥土累向沟里,从西边上游来的水向沟里倾泻,东边往下游去的水又倒灌沟里……渠没了,坝垮了,没有惊天动地的轰响,却把七八十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大一阵子,人群中传出:“俺的老天爷啊!要不是吉书记,咱们这一会儿还不知道是咋着哩!”“不是是啥!”有人附和着。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让吉松灿感到非常后怕:万一马村几十个青壮汉子被泥水卷走了,几十个家庭会是什么样子;他暗自庆幸自己缜密观察思考问题的习惯和严谨的工作作风在这种情况下显示了特别的价值。 吉松灿缓过神来后,又作布置:派人到上游三公里处关掉那个防洪闸门;其他人转到沟东,装麻袋堵住倒灌的渠水。做完这些,天已经亮了。吉松灿说:“咱们回马村看看啥样儿吧。” 马村在垮坝的这条沟的北边约3公里处,也是山水流向的下游。吉松灿他们到了马村,看到村中各条街道如同水渠流水哗哗,两旁居民都在看水景一般。有人见了他们还问:“几天晴朗朗的没下雨,这些水是从哪儿来的?”当他们听说坝垮了渠水流过来了,无不吃惊:“费了恁大劲儿,弄了恁些日子儿,夯得恁结实,咋着过水不到一天就垮了……咱的人都没有啥事儿吧?”听说人都安全,村民多说:“人只要没事儿,比啥都强!”吉松灿听了,颇感几分安慰。 马村人在历史上积累了对付山洪的经验,基本一点就是用石块扎高墙的根脚,垫高院子,各家各处盖房根基扎多高,建院垫多高,都有经验性的“安全线”,加上山村差不多都是来上坡、去下坡的地势,山洪来时泄水很快。这才有了马村山沟上游干渠垮坝惊险万分、居民村中轻轻松松街上看水的一幕。垮坝发生时,居民尚在梦中。 上午,马村和周边的不少居民到现场看了垮坝惨像,多长吁短叹。上级来人现场勘察后,不长时间就拿出恢复计划并进行施工。恢复后的工程已经非前可比。那条干渠至今人发挥着偃师南部水利灌溉动脉的作用。 那个凌晨在垮坝现场的人,几十年来时不时就会念叨念叨吉松灿:“那一回,老天爷呀,要不是老吉……” ! n7 E8 j; Q/ i2 m/ t6 y( B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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