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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老泉
# b0 E: Y5 q; H 李国民 0 Y5 D1 g3 p/ E* \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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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夜深人静,常忆起老家的水泉。一眼清澈的泉,象村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山,看着水,看着人,看着庄稼,看着牛羊,看着殷红豆绿,看着素裹秋霜 弯月型的谷底有条潺潺的小清河,一路蜿蜒向北流入河清村注入黄河。40年前,牛王庙山上人靠拉水或挑水度日,架子车、扁担吱吱地响着,身后洒下清凉活泼的水痕,成为千把口人山村的独特风景。 没人说得清,仿佛一夜醒来,小清河流经许家庄的老水磨处,冒出了眼冬温夏凉的水泉。该泉面大如磨盘,深约2米,绿苔挂壁,泉东边留有蝌蚪型豁口,泉底布满棕色的砂石,泉水清澈似镜,昼夜咕咕翻涌,恰似上天赏赐的天然的大水缸,常用常有,常有常新,三道岭村的百姓乐翻了天。 我记忆深刻的是:乡亲们把独脚木牌插入泉边的石缝中,上书白底红字:生活之水,禁止污染,违者罚款,算是苛刻的“村规民约”,当时民风淳朴,人泉和谐,相安无事。 若村民家中摊上红白大事,或者栽红薯、种烟时,因耗水量较大,取水有专人监管:曾凭票节约供水,绿票供生活用水,可取泉水,黄票供生产用水,只能取溪水,做到丁卯有别,杜绝浪费泉水。 小清河时溪时河,遇汛期时,枯枝杂物会堵塞泉眼。农闲时,青壮男子常自发淘泉,疏浚拓宽河道,抬高水泉水位;大木板或塑料布覆盖泉面,防止洪水倒灌、毁损泉眼。 水泉并不寂寞,紧邻一个老式水磨坊。泉磨双用,“吃喝”互补,也算当时独特的坐标和风景。 小清河上游灌溉用水增多等,中下游水量也锐减。夏季靠天降雨水,冬季靠雪水而流,极度干旱时,该泉及下游河段干涸断流,给生产、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1985春,我大队采用工赈并举引水上山,生铁水管翻山越岭,岭尖地新建砖石蓄水池,借助自然水压流向各家各户,并配备兼职水管员值守管护,常有路人拐路看稀奇,也是大队的新景观。 现今,乡村振兴的大幕正徐徐展开,植绿护河行动如火如荼。小清河首任村级“河长”已上岗履职,呈现山青、水绿,景美,人旺的新气象。 虽经过几次疏浚河道,加固河堤护坡,该泉被淹没于宽大的河床下,已完成历史使命,退出了历史舞台。但该泉滋养一方,呵护村民,共荣共衰,留下了一段难以磨灭的人文佳话。 前几天,我再回老家,特意打了桶新井水,泡着牡丹茶喝,吃着冰镇西瓜,日子一点点又香甜鲜活起来。(88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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