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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 z2 y6 T) C( b8 l 黄河渔夫
\. @2 w7 Y. n1 ^! n6 O 1978年春,我老家还没吃上自来水,望着山下的小清河叹息,加上天气十年九旱,有时应急的水窖水也见底,生活饮水十分稀缺,取水做饭成了头等大事。 5 _2 v1 F) B+ W! R* b9 w
我家住山尖高处的三道岭村,学校在沟底的平坦处。附近有条潺潺的小清河,河畔有个苇席大的水泉,是我们的唯一水源地。
8 a) T- B3 o; ?% o2 k 这个饮水泉不大,涌出几股筷头粗的清流,靠近路边,但易于近身,由大槐树遮阴。若集中取水时,会入不敷出,须排队候水,甚至还得用瓢刮水。 ( L' A, z' {6 E/ d, }
春天抬水的频次多些,大人挑水一天一趟,学生抬水一天两次。这时不热不冷,春装单薄,腿脚利索,抬水相对轻快点。
; O0 c" z4 }$ n: l 上下学有两条路可走。大路呈“s”型,路好但距离较远;小路近可走大坡头直插学校,都乐意走陡峭的小路。
+ D. z1 p2 ]8 f+ v1 W- k 成人可独自挑水,我和弟弟只能抬水。我扛着扁担,弟弟拎着水桶,内置葫芦水瓢,发出叮叮咣咣的打击乐,象挑战清苦生活的“冲锋号”。 9 i- q6 f. T4 Z2 L. p6 c
走山路抬水更艰辛。抬水不仅是体力活,也还是技巧活。我个子高抬扁担的末端,弟弟个子矮抬前端,抬水时晃晃悠悠,很是吃力。 ; M9 _' @* z0 ]$ B# e* o4 F
因小路陡峭崎岖,没有放桶歇息的地方。我俩沿途咬牙坚持,只好左右肩轮换抬水,我还得后边扶住水桶,防止水桶由上往下滑动。无论怎样努力,桶面虽覆盖有槐叶防溢,但沿途总会侧漏哩哩啦啦的水痕,到家后常常“一桶不满半桶晃荡”,有水吃的快乐感湮没了沮丧。
* X& Z8 z3 h5 O8 _8 [- p 日复一日,大人挑水,学生抬水的多了,崎岖的小路被磨得泛着白光。从沟底到大坡东头,洒水的小路两侧,泥土更湿润,花草更加茂盛,竟冒出了条狭长的花路,聚拢好多走大路的人,孤寂的小路也光鲜起来。 $ E) z9 w/ p0 s* y2 s
我俩陶醉与花在脚边,人在山间,云在头顶,与春风竞走中。远看象挂在山村的彩带,近看似踏着松软的绿毯,仿佛奔走在“星光大道”上。 Z: `3 A: c8 M* B) ~, ` _
近年来,村里修了宽敞的“村村通”水泥路,一泓清流已欢快地上山入户,抬水、挑水、拉水也成了过去式。村里以小路为轴拓展植树栽花,成了“健康乐道”和“绿色风景线”。 , S! W- i$ J3 C# I# D" j
现在,我走在蜿蜒的花路上,我在看风景,风景也在看我。它一头连着初心,一头通向远方,散发着乡村振兴的幸福和甜蜜。 : s% l9 u+ h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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