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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店的女人长得不丑,可是我很长时间没记住她的长相。她从不站在店门口东张西望,从不对你笑脸相迎,甚至从不与你目光对视。唯有她的声音听来感觉很舒服,语速缓慢,音色质朴,透着一种“顾客是上帝”的亲切。+ }" T1 P8 p) Q4 Z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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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店杂乱无章,没个下脚的地方。女人一天到晚在店里忙着,翻翻这里,整整那里。你去买东西,只需站在店门口朝里吆喝一声。堆积如山的货物间立马有一个声音回应“好”“有”,并很快一个身影跨过重重障碍,把你要的东西拿到你面前。倘若一样物品有几种牌子,她会一并拿来,报出差价,供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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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店的女人对她一屋子的货了如指掌。去年,我妈妈家里水路改造,工人计算好所需的各种型号的零件管线,列了满满一页纸,我去杂货店购买。女人拿着单子,不一会儿就把所有的管件配齐了。# S- u-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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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她说“业务很熟练嘛。”女人微微一笑说:“干的就是这活,不熟悉怎么卖东西。”3 i" i) ` [0 n9 t- s
; |# f8 W1 I6 M3 U" P' u 一次,我家厨房水龙头的过滤网片掉了,洗菜时水花四溅。我去找杂货店的女人,说明了情况。女人说“换个这,就行了。”说着把一个带过滤网的不锈钢小接头拿给了我。我笑了,竟然还有这样稀有的货,三块钱解决了问题。" p) d9 u* Q# H, o. A( @/ f
+ W8 L4 X7 k4 ? 后来我发现,她的杂货店只是看起来杂乱无章,其实摆放的很有规律。货物太多,货架上,地面上、顶棚上,全方位立体布局,没一寸地方闲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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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店的男人承接一些水电安装的活,很少在店里待。女人照看店面,她家生意很好。她出来进去,不停给顾客拿货,闲了就整理货物。在单调重复的工作中,她似乎从不倦怠。在纷乱的环境中,她总可以做到有条不紊。虽然她只是杂货店卖货的女人,却敬业勤勉,从容不迫,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白领。3 t- B' p( l& W8 N+ R' Y
# i1 S8 K) @- [8 i# k 前几天我看到她店里收款台上多了一台POS机,买一个拖把也可以刷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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