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一个同事办公室看到一本刘震云小说集,里面有《新兵连》一篇,立即借来阅读,和当年一样,一口气读完,因为第一次阅读的年代久远,小说的故事情节基本都忘了,所以此时读起来,内容依旧能吸引我。
因为后来,我也当了十四年兵,而且是农村出去的青年,所以对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青年到部队的形象,渴望改变命运的努力感同身受,可以说这是由刘震云的亲身经历改编而成,不带一点夸张。
作品中的我是一个有知识的农村青年,能独立思考问题,这是很大的优势,踏实本分,发展的中规中矩,以“我”的视角来观察身边的战友很合适。
老肥和元首是两个主要人物,都迫切希望通过当兵改变命运,但他俩都不能通过提升军事素质这条大道来让自己脱颖而出,反而军事训练成了他俩的短板,他俩都反应迟钝,老肥有羊角风的病,元首害怕实弹,所以只有不停的帮厨、打扫卫生、挖猪圈等,按照他俩农村穷苦青年朴素的认知和能力,也只能这样了,如果他俩都踏踏实实干活,最后徒劳无功,重归于农村,倒也能说是社会大环境造就,时代的悲哀,但小说就是小说,老肥和元首还存在一个狭隘的竞争,认不清自己又努力抓扯,两人都在军事训练上弄虚作假,老肥刻意掩盖自己的羊角风,被发现后遣送回家合情合理,可恶的是这事竟源于元首的告发,而目的是出于可笑的竞争当骨干,这不能不说深刻揭露了当时落后农村青年的无知、狡黠与丑陋。老肥回家后投井自杀,是作者设置情节的高潮,只能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反倒是元首,憨人有憨福,分到生产地种菜不仅能继续当骨干,还能入党,还能掌握一手种菜的技术,可以说兵不白当,只是告发老肥的事情不知能让他愧疚多久。
另一个农村青年王滴,多才多艺,白面书生,在“我”这批新兵里显得鹤立鸡群,应该是个很容易取得进步的人,但过于突出难免遭人嫉恨,而且此人不合群,清高孤傲,首先被人怀疑成告发老肥的人,其实我和李上进都没有仔细想一想,王滴和老肥能有什么矛盾冲突,只有老肥告王滴的份儿,那会有王滴告老肥?王滴虽然看是白面书生,文艺细胞浓厚,但却有股狠劲儿,经过狠练,军事训练成绩一点没拖连里后腿,最后小伙子因为个高,被挑去军部当公务员,虽说王滴哭着说伺候军长瘫痪的老爹,端屎倒尿,但懂者都懂,王滴是最有希望成为干部的新兵!
还有个农村青年老兵李上进,一个时代的悲剧人物,李上进是老肥、元首的升级版,比他俩好在身体没毛病,军事训练没有短板,为人更朴实,李上进最大的目标是入党,按他的表现如果没能入党,只能说指导员太教条了,考验考验再考验,简直是欺负老实人,李上进一枪毁了自己的一生,当然也打掉了指导员的前程,让我说这样的领导真是活该。
看完刘震云的《新兵连》,想说的就这些,虽说当年刘震云踏入娱乐圈挣快钱,但他的小说总体还都挺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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