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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一片文字献给祖母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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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豫偃李红军    时间: 2022-10-16 07:47
标题: ◎一片文字献给祖母
◎一片文字献给祖母 |（河南）李红军

　　桐木格子窗户只糊一张纸。
　　北风把它当成一面薄情寡义的鼓，
) R8 W: t9 y* a4 I6 N　　趁着雪花的舞姿呼呼地刮，
　　这总让你心碎。
　　我们之间也隔了一层窗户纸，
6 k  `. T2 G3 @　　用食指蘸点吐沫，
　　一触就能捅破。
　　可我们都在等待风的襄助，
　　甚至因此错过你的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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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S8 i3 Q# \( n　　多希望闯进你屋子的我，
  K4 n* c/ A- E" m) x& M- c0 X( g　　能把瓦楞上徘徊的阳光也带进来，
　　哪怕只有一缕，
　　跟你的发丝一样纤细。
" v$ s* U! V. n' f# g- l3 s　　让你看清掉在地面上的针，
　　你一个人找了很久的针。
( |- i+ p% U7 d- P& u　　你捏住针在发髻上磨一磨，
　　用血脉的线缝补我们之间的漏洞，
: o* ^: b9 w$ f7 q2 Y- V　　打上不合时宜的亲情的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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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心晃动着小圆镜，
* x$ U0 \, `2 b; P　　把啄木鸟口中遗漏的阳光，
6 i" I. D4 t) i7 F　　折射在出门见喜的蓝石灰墙上。
# l& g5 Y: R0 z7 p* `　　我祈祷你蹒跚着经过时，
+ E: ~. w/ p# y0 R7 |  o$ F　　刚好有那么一瞬，
. C7 P% g( c* `, q/ ]. `% M　　一个洋瓷茶缸口那么大的光斑，
　　照亮你寻找屋门钥匙的脸庞，
　　你侧身瞅到蹲在墙角的我，
5 {0 B. d. S# M% h* A0 o1 j" d　　报以祖母绿的微笑。

1 w- i7 i7 J$ K2 `4 X1 o　　你站在门口眺望北方的大路，
8 g0 c/ V! q+ z% m" ]　　发髻挡住门神秦叔宝的红脸膛。
# H- Y+ Q" z6 F9 y5 I! O4 M( B6 H　　你穿着那件蓝粗布衣襟，
　　双手抄进衣袖里。
) ~' w  {% F) m, s7 N9 d; G　　我多想靠在你身边，
　　被麦田的油菜花拍成彩照。
0 K1 m% ]! O4 I2 q; `　　你那打着绑腿的老黑蓝裤子，
2 T% u: V8 W; g" A  S% l/ F9 |. D　　禁止地面的风溜进小腿。
　　我的陀螺没旋转到你脚边就停。

　　我在门口捡到装满银元的帆布包，
. U- @$ v" o! H' D/ K7 R6 E# G! ^　　银元上的袁世凯胡子翘着。
　　你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
' ~3 W% B' z! h2 r, T: f# g　　卡住一枚银元的圆心，
　　教我用嘴在外缘吹一口气，
　　迅速放到耳边聆听那串银铃声。
; Y; L; |  K- B; D　　你带领我把银元如数交还失主，
　　拾金不昧的银铃声珍贵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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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进布满沟壑的故园，
　　端着一碗你最爱的羊肉饺子。
　　我冲破牛皮做的窗户纸，
　　穿越窗玻璃的碎片拼凑的星星。
& v: P; G# j# C& ^. n! e　　任凭磨盘的太阳和镰刀的月亮，
' g& _- R  j+ q) A2 a4 g　　轮番挂在白杨树梢，
　　我用一片文字摇动一串银铃，
4 C3 v+ C& J4 t' S$ |2 g　　请你把蹒跚的背影交给秦叔宝，
　　让我把头偎在你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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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6 c6 I/ u3 G0 |　　2022.10.16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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